【裘舞】Turn Back Time (1)(4)

在玛格丽莎最深的回忆里，刚到马戏团的那段日子总是充满欢笑的。
第一次来到大城市，交到了许多好朋友，能够养自己的小狮子，观众们为自己的表演着迷......而其中最令她雀跃的，便是笑面小丑瑟吉单膝跪在她面前，口口声声道将让她永远幸福，向她求婚的时候。
曾经的甜蜜使她忘却一切，眼里只剩下瑟吉对她的笑容。没成想，她将自己的全世界都与他分享，却被他夺去了整个世界的光彩。
如今，那些原本充满欢笑的，与瑟吉在一起的时光，却成了她难以忘怀的噩梦。
是以，菲欧娜问她是否怀念那个男人，一开始她并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样想。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反应过来，自己来到庄园时同大家讲的理由是“由于丈夫去世而失去唯一的经济来源”，如此一想，似乎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她忍不住叹息，老成的语调与她的年龄毫不相符。抿了一口酒，玛格丽莎下咽时却有些费力。她心想黛米明明调的酒并不烈，此时怎会刺得她嗓子疼？

抬头，望向窗外的月。月光朦胧，连她的气息也沾染了些许雾气：“我怀念所有人，所有事，却唯独不愿再回忆起他。”
同伴的眼里闪过讶异：“......为什么？”
她慢慢地摇头，举起酒杯，透过琥珀色的液体看着月亮。月亮很圆，荡漾着，又大，像是命运的深潭，要将她吞没。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含糊道：“他对我......比较粗暴。”
薇拉神色怪异地朝她挑起一根眉毛。
玛格丽莎瞥见薇拉的脸，灵台越发不清楚，瞧着什么都觉着头晕。她老长时间才晓得薇拉这是误解了什么，微微皱了眉，撇过头去，略显不耐烦道：“不是你想的那种粗暴。”
玛格丽莎顿了顿，觉着又得找个说法叫她们搞明白，愣了半天没想出什么措辞，只好直白地实话实说：“他常常打我，就，家暴嘛，你们都懂得。而且下的手还不轻。”
玛格丽莎感觉四周的空气一僵，她不愿看到姐妹们的表情，便低下头去，继续捣鼓她的橘子。
“我驯兽用的皮鞭，你们都见过吧？那上面所沾过我的血，比我训练的那些动物们的，不晓得要多出多少来。”又吸了吸鼻子，“甚至，我都不舍得那样打我的小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