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蜕10(2)

“命运吗？”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回答实在是太悲观了。
昨天晚上的场景还残留在脑海里。摔碎的碟子，吼叫，哭喊，宛如噩梦。
“今天你做了什么啊？”他故意岔开了话题。
“看别人把碎的镜子拼起来。”
“现在还有这种手艺人啊，我小时候还见过补瓷碗的，现在这些手艺都没人会了。”
“才不是什么手艺人，是小孩哭着想把镜子碎片拼起来罢了。”我笑了笑说。
“那怎么可能拼的起来。”
“是啊，怎么可能拼的起来。拿着碎片除了划伤手，什么用也没有。”
“然后小孩呢？”
“扔下镜子跑开啦。”
“跑吧，跑的越远越好。以后还会再见到你吗？”
他这么说，我以为他懂我的意思了，感觉很难受，又加了一句：“也许吧。我先回去了。”
离开他以后，我没有回家，而是走到了五楼楼顶。
站在楼顶上，看着广阔的天空，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挤了出来，我是个不应该诞生的产物，消失才是我的命运。
不知不觉走到了楼顶边缘，但是心里没有一丝害怕。
那就是我的归宿了。

我一跃而下。
“所以，彩鹤她……”我忍不住问她。
“没有死哦，被三楼挂在外面的被子救下来了，扭伤了腿。不过倒也明白了，死亡实在是太可怕了，完成了自我的蜕变。结果呢，命运这种东西被一床被子就打败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虽然这已经和我没什么关系啦。”
“我……”
我拿着刚买的《没有色彩的多琦作和他的巡礼之年》，坐在了长椅上。
“我想在这里等她，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 我说。
“你可能会很失望的，她和普通的女孩没什么两样的，会任性，会执拗，会倔强。甚至她已经忘了你，不会来了。”
“那样也好，对我来说，她就是普通又独特的女孩啦。如果她忘记过去，也许能过的更好。说起来很傻，我之前在想，她的世界里没有色彩，那就让她觉得温暖吧。温暖这个词，总是能让人想到亮丽的色彩。”
“确实好傻啊，哈哈哈。不过，我好像没有时间了，再见咯。”
“再见。尸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