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朝堂（二）(2)

李眺强压下上冲的怒气，向李歆敬了一礼：“自然如此。”
两人颇有火药味的谈话就此结束，而年老的官僚们又回到糟糕的天气之类的话题上去，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他们照例是不太敢聊有关世子的话题——以免引火烧身。
看着李歆坐在东宫的席位上，李眺低声叹道：“吕氏穷兵黩武，二世而亡。我凉国国力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朝会诸事繁杂，真如那几位混迹朝堂的老人所说，叫人昏昏欲睡。李眺看着他的父亲，他看起来倒是毫无厌倦之意。实际上，还有另一些人，他们也相当得意。李眺轻易地认出了他们：张邈、索仙、郭谦，这群名门士族可真是凉国朝堂之上炙手可热的人物，也确实，父亲几乎是被这群人拥立的，还得仰赖他们的支持，不然他们可要“良禽择木而栖”了。
想到这里，李眺突然意识到：今日若想要说动父亲，怕还是要从他们身上入手。世家大族的胃口，他要是能喂饱了，怕是没有人会对二哥的军事冒险感兴趣。
又处理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政务，朝堂上的气氛愈发沉闷无聊。这会儿已经没有半睡半醒的老家伙了，毕竟，众人都知道，今天的重头戏已经将近。坐在后排的官员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今天是什么大事？”
“说不清。反正不是卢水杂胡又打来了，否则凉公不会今日召我等议事——凉公是一月前下的诏书。”
“这我就安心了。不过，这事可真是好生奇怪，我得细细思索一番。”
——可惜这位官员没有时间把这封奏章想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