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 爱过3分钟 E23(2)

有多年前那个涕泗横流的小鬼；有被他扔掉的、爬满蚂蚁的山竹；有在宿舍醒来桌子上的那碗南瓜粥；有东海给他当记录员时递过来的那瓶水；还有妈妈说：“占卜馆的师傅说，你今年有正桃花”……
奇奇怪怪的画面层出不穷，但他只是淡淡道：“是这样啊。”
日后熟悉起来，李东海就会知道，李赫宰这不是淡定，而是瞬间接受了大量超过自身承载能力的信息导致面部肌肉群及神经调节紊乱……俗称，宕机了。
现在尚未能看透的李东海，还在暗自开心：太好了，李赫宰没说他奇怪。
他再次鼓足勇气。小心试探：“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试试？”
李赫宰偏了偏头，站起身（还不小心踉跄了一下），走到病床对面的沙发坐下，缓缓道：“我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李东海出乎意料的倔强。
李赫宰垂下眼帘没有出声，李东海也不打扰，梗着脖子盯着李赫宰，心里如同走在悬崖上踩空了一样，空洞洞、酸胀的发疼。

“我……”李赫宰终于出声了：“我爸是警察，妈妈是医生。他们都很忙，我从小在医学实验室里长大，第一次遇到有人说喜欢我，是，卫斯理·李……”
李东海蓦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李赫宰，对方却依然低着头兀自说道：“喜欢这件事，对我来说，记忆都不怎么美好。
何况，那件事之后，我父母更希望我能娶个平凡的姑娘，平凡的过一辈子。”
“东海啊……”第一次，李赫宰的话里带上了叹息，他似乎很少这样袒露内心，说出来时还有点别扭：“你当时太小了，或许还分不清感激、崇拜和喜欢的区别……”
“我分得清。”李东海咬牙打断对方的话，眼泪在眼眶聚集，但他死命忍着，不想再被看成爱哭的小朋友：“那天我被救了之后，疯狂的找你，可他们说根本没看到另一个男孩，而我，连你的名字，你是谁，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都不知道……有段时间，我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