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片羽（续博士的消失·其三）(3)

获救的一瞬间，他想到的并不是各种感谢词，“这座山，是空的吗？”他如是想到。
“谢谢。”他对救命恩人说道。
“……”对方没有回话，只是盯着他的脸，仿佛一只好奇的小猫，从面孔到身材，她对这一切都很好奇。
“那个，小姐，你这样看着我，我哪里很奇怪吗？”
“嗯……”
她似乎想说着什么，却只能发出不成语言的声音。
他们就是如此相遇的。
名为伊莉丝的女子缺乏同龄人该有的正常知识，然而在学习知识方面她则尤为迅速，具有极高的天赋；行踪也尤为神秘，即使是少年本人，也很少准时地在山洞里遇到她。
她就像是一个幻影，只会在偶然的时间出现
最初，伊莉丝对他充满了好奇，与其说是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好奇感，莫不如说是掠食者发现猎物的那种打量。伊莉丝几乎把他全身嗅了个遍，完全没有在意男女之分，他当时就注意到这个女子是真的没有常识，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教给她一些知识。伊斯玛仪没有关心她的华裳，想必是她从传说中山洞内的地宫拿出来的吧，毕竟她从来没有让自己靠近过山洞深处。不过这些对伊斯玛仪而言无所谓，他能够遇见她，已经让他足够惊喜。

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伊斯玛仪来访的频率升高，伊莉丝也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伊莉……丝”
“你会说话的啊？”
他当时如此感叹道。
除此之外，伊莉丝对自己的身世一概不知，就像是失忆了一样。
失忆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月色下，她的脸庞如同精致的雕琢器物，透出如玉般的光泽。有那么一瞬间，伊斯玛仪觉得这个呆呆坐在洞口岩石上的华服女子不是来自大地，而是来自天空，来自那云端上只有祭司才能与之对话的世界。每当伊斯玛仪这样放飞思绪的时候，将他拉回现实的永远是伊莉丝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女子有些神色呆滞，话语里夹杂着一些纯真。
“没……没看什么！”伊斯玛仪自然是不会直白承认自己正看着伊莉丝的脸，引发各种各样遐想。
“唔嗯……伊斯玛仪你，有父母吗？”
她冷不丁地提出的问题，是少年过往记忆中最不愿揭开的伤疤。
“我的爸爸是本地反抗军的干部，我的妈妈是当地一名普通的医生……”少年把头垂了下去，回忆又把他拉回了曾经挣扎逃出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