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伴·机器·祈愿》——自·少女终末旅行(3)

两位少女的脚步回荡在空洞的楼道里，从破裂的钢筋弯角传播着，响彻广阔而孤寂的天际。二弦二拍的旋律互相依靠着对方的回音，而摆脱独自一人的恐惧。
这是这栋楼的第二十层。由于顶端几层的路实在是太破烂了，履带车爬上来就很困难，也非常危险，所以她们还是决定自己探索上面剩下的楼层。
楼道被杂物和废墟掩盖，钢铁的电梯门紧闭着，隔墙响起风声的回音便多了几分诡异。石块，水泥块，钢筋的碎片，锐利的瓷砖块。千户和尤莉牵着手，小心翼翼地从各种废墟和障碍上爬过来又跳过去。
只有咔哒咔哒的声音，和少女们谨慎的呼吸声。
慢了一步的千户选择坐在偏高的那堆碎屑上休息一下。她故意别开脑袋，不去看尤莉可爱却故意摆出不怀好意的笑脸，看了一圈走廊的墙壁。
大部分墙漆都剥落了，还有几处有着水管老化破裂后液体浸透的痕迹。像被刀割开的肉会翻卷开一般，掉了色的墙皮也病恹恹地翘起许多碎屑。头顶的灯管有的完好，有的断开，有的还挣扎着依靠电线悬挂在天花板上，但无一例外是黯淡无光的。对面墙壁的前方还有一个关闭的小型配电盒，盖子扭曲凹陷，但没有掉落，依旧关合着，就连上面裸露出来的电线都还比较完好，像是没有经受过浩劫……只是普普通通在运作的装置而已。

……
“诶？”
千户猛地站起了身，有些慌乱甚至晃了一下。几颗碎石从脚下落到地板上，脆脆的响声淹没在她复杂的情绪之中。
她盯着那个配电箱，盯着，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了判断的时机。太过于紧张，一时甚至忘了叫住自己的伙伴。
在长达半分钟的静默后，配电箱破裂的塑料窗口处，隐约出现了一个瞬间的色彩。
那，是叫红色吧。
“尤！”千户叫出了声，顾不得脚下松动的废墟和滑坡，几乎是手脚并用向前翻了过去。
“快回来！”
走在前面的尤莉转回头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在千户的下一句话出口之前，尤莉对面的房门突然被拉开，一个瘦削的身影端着她们不能再熟悉的东西落在了尤莉的面前。
“咔哒。”
完美重合的两个声音撞在一起。
被长长的枪口指着脑袋的尤莉，毫不犹豫地也用枪口对准了对方的眉心。
长久沉淀的灰尘飞入少女们的眼中，再慢慢落下，揭开了面前这个影子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