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漠(13)

向晚默了默，黑夜中港的半山上安静如斯，只有半隐着的月，对饮也成不了三人。
“史课讲了《隋唐嘉话》，那是本好本子。”向晚回味般故意转头不看宋亚轩，不去猜测他的表情，“唐太宗得鹞，绝俊异，私自臂之，望见郑公，乃藏于怀。”
“鹞死怀中。”
向晚拥紧素色的围巾，沪上小姐的矜持叫她和他生出几分疏，也不知他究竟怎样听下，逃似地就要离开。
“向小姐果然系学问人，冇谂到咁陋僻嘅地方都可以诵书而言。”

(向小姐果然是有学问的人，在这种僻陋的地方都可以诵书。)
宋亚轩应该是在调笑，港话她没听得懂几个字眼，他语气轻佻得向上，他应该早就明了她不懂港话了。
向晚揉了揉眼，又觉不妥赶紧换了帕子，踩着布鞋走起来倒也方便，轻飘飘地搁下一句话。
“有故人不知爱为何物，护于怀中，所爱久而去之，所爱是鹞？宋先生要是明了爱，何必将我锢在心里。”
“你没有船票，也不必送我到前面了，我自己可以的。”
宋亚轩定是读懂了这话，只是道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