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1401】灰瞳之梦——欧内斯特(2)

又一声响雷后，梅雷特子爵转过身来，灰色丝质长衫跟子爵的灰眸子很搭配。
“先生们，”子爵朗声道，众人安静了下来，“我知道你们来自五湖四海，但是我们今天共聚一堂只为一个目的。谣传蒙塞斯三世，也就是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又发布了征税的诏令，当然这只是传闻。”子爵从身后掏出一卷盖了章的文书，“但是——，一周前我被告知这是真的。”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或是交头接耳，或是高声咒骂，还混杂着些许锤桌跺脚的声音。
“他”看见一个脸上亮晶晶的胖商人开了口，不知那是淌得汗还是流得油，“哦，耶布保佑，我一直以为是由于消息延迟的缘故，重复收到了提前六年征税的消息……等等，上个月不是才交过吗？”
坐在胖商人旁边的一个精瘦精瘦的商人回答道，“上个月是提前交六年后的税，这次是把七年后的也交了。”
“什么？合着我一年交了七年的税？”
“别着急嘛，今年还没过完呢。可能后面还有。”

“不行，那我们得赶紧出去赚钱了。”一些人试图离席，走到大门才想起来外面在下暴风雨，只得怏怏地回来。
“大家静一静。”梅雷特子爵道，“我把大家召集在这里就是为了想个办法……”
“如果我们就不交会怎样？”有人问。
“那就会像前六次交不上来的人一样。”子爵的灰眼睛扫过人群，“我能保证梅雷特堡所属地区人民的安全，但其他人呢？”一片沉寂。“所以诸位可有良策？”
回应的只有风声，雨声，雷声，还有不时将黑夜照成白昼的闪电。
是时候了。“他”毅然起身，深深吸气，开了口。
“吾有一言，诸位静听。
我们若榨干自己的鲜血和汗水，挤出足够应付这次征税的钱，皇帝会就此休手吗？不会！当他在君主堡挥霍完这比钱之后，还会让我们交八年后、九年后甚至十年后的税！”
“他”走上前，面向众人，张开双手。
“难道人生来就是要被压迫、被剥皮的吗？否则，凭什么我们要对这样的家伙俯首称臣？劳资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