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戴莫】每天都在和走火入魔的任务对象玩角色扮演（39）(8)

然而这被裹着的人却依旧闭着眼，像是给这马车多添了个瞎子，她喃喃自语着，似在嘀咕什么。
莫寒一时没听清，侧着头将左耳靠了过去，尔后听见这戴二小姐在用细弱的声音说：“丝、丝、丝、丝……”
莫寒：……
她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情，微微垂下了眼，看着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人，心说难不成被冻成了傻子。
耳边仍是戴二小姐的声音，像是有上百条蛇在吐着舌头，咝咝直叫一样。
“别丝了。”莫寒忍不住说。可别醒来就把自己当成蛇了，实在是怕了。
刚要把左耳挪开的时候，她忽然听清了戴二小姐说的话，“给我水……”
至少是人声，莫寒莫名松了一口气。
马车上备有水袋，水袋是干净的，一旁还放着试毒的银针。囊袋里装着的原本是滚烫的热水，可经过大半天的跋涉后，就只余下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温度了。
那水袋外边裹着一层兽皮，兽皮上覆着雪白的毛，这毛质有些粗，像是北寒之地里的狐狸或是白狼的皮毛。
许是有这一层兽皮覆着，才让水袋里盛的水尚有余温。
这么折腾了一段时日，莫寒不免多了个心眼，在将水喂给戴二小姐的时候，先用自个身上带着的银针试了毒。

沾了水和壶口的银针干干净净，没有泛黑的征兆，显然没人在水壶上动手脚。
莫寒把壶口抵到了戴二小姐唇边，微微抬起壶底，看着那水慢慢把她干燥的唇打湿，那薄唇一张，玉白的牙间露出了一段舌尖来。
戴二小姐就连喝水也异于常人，常人若是渴极了，定然大口大口地喝着，就连衣襟也能被打湿，可她却小心翼翼的，像是极其珍惜这水一样，在用舌头接了水后，再小口小口吞咽着。
莫寒以前也遇到过这么喝水的人，是个被囚在暗室里的哑巴，那嗓子是被渴哑的，每隔数日才能喝上一小口水，所以格外珍惜。
难不成这在天殊楼里养尊处优的戴二小姐也连水都喝不上？
这怎么可能。
戴二小姐润了喉咙后，又多喝了两口，她终于张开了眸子，那眼眸漆黑一片，像是染了墨一般，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精明，而是略显迟滞，就像是失了魂一样。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莫寒问道。
“我……”戴二小姐微微蹙着眉，似是在思索什么。
莫寒额角一跳，把身前那人迷茫的模样全看在了眼里，她一口气险些断在了喉咙里，接着又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戴二小姐仍在蹙眉，那黝黑的眸子微微抬起，朝莫寒扫了过去，眼底似黑潭深不见底，像是不透光的一样，眼神沉沉的，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