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长篇评析（十四）一一卷四第七章(10)

希里轻柔又绝望地呻吟起来。米希尔的呼吸灼痛了她的脖颈，天鹅绒般湿润的双唇拂过她的肩膀和锁骨，又无比缓慢地向下滑去。希里再次呻吟起来。
“安静，猎鹰。”米希尔轻声说道，将手臂缓缓伸到希里的脖子下方，“你不再孤单了。再也不会了。”
这是对同性恋情节的直接描绘。虽然我们此前已经知道特莉丝也曾经历过同性恋，但是这里的描写还是充分体现出了作为一个20世纪90年代的作品的时代特征。我们很难用道德来评判米希尔的行为。希里心中“厌恶，羞愧又愉快”正是这一行为复杂性的体现。而她醒来后的举动，也体现了女孩矛盾的心态：
第二天一早，希里在晨光中醒来。她小心翼翼地钻出兽皮，免得吵醒米希尔——她双唇分开，用前臂遮住双眼，仍在睡梦之中，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希里给女孩轻轻盖上兽皮，然后迟疑片刻，俯下身，在米希尔像刷子一样翘起的短发上轻柔地吻了一下。米希尔说了句梦话。希里擦掉脸颊上的一滴泪水。
她不再孤身一人。
希里的第一次交给的是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她内心并不排斥，甚至有些感谢她的陪伴。但是毕竟是宝贵的第一次。所以希里流出了泪水。

其他耗子帮成员仍在熟睡，其中一个鼾声如雷，另一个放了个响屁。伊思克菈的手臂靠着吉赛尔赫的胸口，浓密的头发杂乱不堪。马儿喷着鼻息，跺着蹄子。一只啄木鸟在松树上啄得正欢。
描写其它人和物的状态，是为了衬托希里此时惊慌的心情。
希里跑到溪边，花了很长时间清洗，冰凉的河水让她瑟瑟发抖。她用颤抖的双手拼命地洗，想洗净那些不可能洗净的东西。泪水流下她的脸颊。
“不可能洗净的东西”是什么呢？我们有理由认为，这一晚后，希里真正失了身。
法尔嘉。
溪水泛起泡沫，绕过岩石，潺潺流向远方，流进雾气之中。
一切都流向远方，流进雾气。
一切。
这里出现“法尔嘉”，是表明希里已经认同了自己作为耗子帮的法尔嘉的身份。在溪水把她洗出来的一部分东西冲走时，希里已经与凯尔莫罕的希里，女术士希里暂时告别了。流向远方的是她的过去。
至于耗子帮的历史，有这样一大段介绍：
他们是流浪儿。他们是战争、灾祸和轻蔑创造的怪异混合体。战争、灾祸和轻蔑让他们聚集到一起，又将他们甩到岸上，就像泛滥的河水把被石块打磨过的黑色木片甩上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