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长篇评析（十四）一一卷四第七章(13)

像多次易手的玩具一样污秽与肮脏，言外之意就是像凯雷的女友不久前的命运一样。作为轻蔑时代的产物——战争，谋杀，强奸，劫掠的产物，这些人学会了把轻蔑带给其它人。他们抱团取暖，也是为了不遭遇轻蔑的命运。
他们在收获节相遇。吉赛尔赫面容冷酷，黑色头发，又瘦又高；凯雷身材瘦削，留着长发，恶毒的眼神和嘴巴定格成可憎的苦相；瑞夫一张嘴仍带着尼弗迦德口音；米希尔双腿修长，个子高挑，稻草色的短发根根竖立，活像一把大刷子；精灵伊思克菈长着大眼睛，嘴唇纤薄，牙齿小巧，衣服五颜六色，跳起舞来轻盈优雅，杀起人来迅捷致命；埃瑟则肩膀宽阔，金色卷发垂在脸颊旁边。
吉赛尔赫成了领袖。他们给自己取名叫“耗子帮”。有人曾经这么叫过他们，他们很喜欢这个称呼。
他们抢掠、谋杀。他们的残忍家喻户晓。
起初，尼弗迦德的总督们对耗子帮视而不见。他们相信，就像其他匪徒一样，耗子帮成员也会死在成群的愤怒农夫手下，或因分赃不均而分道扬镳甚至自相残杀。他们对其他匪帮的判断是正确的，但耗子帮不一样。这些轻蔑之子对战利品不屑一顾。他们攻击、抢劫和杀戮只为取乐。他们从运输部队手上抢来马、牛、粮食、饲料、食盐、木焦油和布料，然后分发给村民。他们将大把金银付给裁缝与工匠，换取他们的最爱——武器、服装和饰品。受过恩惠的村民会给他们食物和饮水，为他们提供住处和掩护。即便被尼弗迦德人和尼西尔团的鞭子打得皮开肉绽，村民们也不会供出耗子帮的藏身处，以及他们经常出没的路线。

这里说明了耗子帮的存在的某种正义性。这个帮派类似于罗宾汉，不是为了一口饭吃的可怜土匪，不是毫无底线的强盗。他们具有反抗尼弗迦德压迫的性质（当年的罗宾汉传说也是有反抗诺曼征服的性质，只是随着民族融合这性质慢慢的淡化了）。他们对于平民而言一般并不是恶魔，而是慷慨大方的自由兄弟（虽然酒馆老板有话要说，但误杀是不可能避免的）。比起来横征暴敛的尼弗迦德人，民众们支持他们的存在。只有尼国移民才会对他们抱有恨意。也只有维持这种侠盗人设，这个团体才能有存在的根基。
总督们给出了可观的悬赏。起初，的确有人对尼弗迦德人的黄金动了心。但到晚上，告密者的农舍便被付之一炬，逃出火海之人也会死在徘徊于烟雾中、身影如鬼魅的骑手的刀刃下。耗子帮的攻击方式的确像耗子，安静、狡猾而残忍。他们热爱杀戮。
大部分人民还是软弱的，经不起官府的拷打。所以耗子帮也要表现出残忍的一面，不然只会被人出卖。
总督们开始动用其他手段，比如在耗子帮安插内应。这一招对付其他匪帮可谓屡试不爽，但这一次，他们失败了。耗子帮谁都不接受。诞生于轻蔑时代的六人，彼此之间忠诚而团结。他们不要任何外人。他们蔑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