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之地 | 68 69 70 章节(7)

向蓉那昏黄黯淡的眼珠，现出难得的一丝灵动神韵，她操着浑浊的黯哑嗓音说道：“就知道你会帮忙，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她心里高兴，本想是否问一句尹流珠，她和她的母亲杜姨，当日是否也一同出逃。可她转念一想，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尹和杜母女，早已做了留在妓院的决定。自那次向蓉帮她们母女彼此相认，她们便打算长久留在妓院了。
如今有尹流珠协助接生，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舒圆生产当日，如何找借口避免接客？在这夜来香苑里，像舒圆这种中等妓女，是没有权力拒绝客人翻牌子的，只要有客人指定找她，她不能推脱不予接客。
虽说孔雀城里有那么一批审美独特的男子，独独喜欢胖舒圆这一款，但这些人毕竟属于小众，数量不足以让她知名度爆发，也不足以让她在乌芸娘面前获得特殊的照顾。
她的地位，远不如向蓉最红的时候，也不能像她那般，可以使性子拒绝见客。倘若她真这么做了，恐怕只有小黑屋等着她。
乌芸娘为了提高每个妓女的敛钱效率，每月会给她们灌一次草药，喝了草药的女人，当月不再有月事，原本可以休息的特殊几日，也因这草药被剥夺，她们被乌芸娘肆意地挥霍青春年华和身体，毫无节制地替她赚钱。

那么，月事也不能成为借口。
本打算放弃这个想法，另寻其他的点子，可向蓉转念又一想，那草药灌是灌了，人喝也喝了，倘若还是来了月事，恐怕乌芸娘也拿舒圆没有办法。
毕竟这种生理的事情，从道理上讲，也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向蓉灵光一闪，决定为舒圆制造一次假的月事。只要乌芸娘不怀疑，那她只会抱怨草药不顶事，不会惩罚舒圆，只能让她休养几天，待到月事过去再行接客。
如此，便有了舒圆得空的法子。
再是尹流珠，她也是妓女，她也得接客的，待到舒圆生产那天，总不能也为她制造一场假的月事吧？两人同时来月事，反而蹊跷，是不能冒这个险的。
好在尹流珠全不需要那些歪脑筋，便可轻松不接客。在这夜来香苑里，只有三个人因为敛钱最多、名气最响，有拒绝接客的权力。她们便是从前的向蓉、乌婵娟，以及尹流珠。
从前的向蓉拒绝接客自不用说，乌婵娟作为乌芸娘的女儿又是妓院的头牌，自然也享有这个权力。再是尹流珠，以她的姿色、气韵和才华，本是压过乌婵娟一头的，只因为不是老鸨的女儿，才成不了头牌，但不妨碍她靠着自己的名气拥有拒绝接客的权力。
如此说来，舒圆生产那日，尹流珠拒绝接客声称休息，也便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