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龄】司楠 拾(2)

张九龄听到消息，一面满心骄傲，有时经过城中茶馆，听到说书人醒木一拍，讲的都是王小将军的故事，满脸得意生怕别人不知那是他家太子妃。
一面又心中忧虑，生怕王九龙一着不慎有个什么好歹，处理政事之余，还不忘每天为王九龙抄经祈福。
终于，分别数月，王九龙奉旨率兵班师回朝。张九龄激动得几天几夜睡不着，想着窗外枫树下埋着的一坛子桃花酒，是他亲手酿的，就等王九龙回来启封。
“当时和他约好一起吃酒的，这么久才付诸实践。”
是夜，恍惚间他听到马嘶声声，战鼓激昂，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身上亮银色的盔甲在如水月华的照耀下闪着温柔的光，却刺痛了张九龄的眼。王九龙晒黑了些，却瘦得几乎脱了相。
张九龄心疼极了，刚想伸手抚摸王九龙瘦削的脸颊，面前的人突然一阵颤抖，俊俏的脸上满是伤痕，支离破碎的盔甲挂满鲜血，胸口扎着一把匕首，几乎穿透了整个身体。
王九龙无助地向张九龄伸手，却被几只黑色的手拖远。

“老大——老大——救救我——救我啊——”
“楠楠！楠楠！”张九龄的喉咙嘶哑，连声音都发不出了。他似乎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猛一睁眼，他还一身冷汗地躺在自己的寝殿，张九龄急促的心跳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清晰。
他颤抖着抱住王九龙的衣服，上边还有王九龙的气息。
“梦都是假的，梦都是假的……”他一直在试图用这句话哄着自己入睡。
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却在樊霄堂惊慌失措冲进来时崩塌殆尽。
“太子殿下，王将军他……出事了……”
赶到宫中，传信的兵士已经被带了上来。
“我们在京郊行军时，一个弟兄遭了埋伏。王将军他……王将军亲自带人去察看，被一伙不明来历的人冲散了队伍，其他人死的死，散的散，有人看到王将军被那伙人围住，现在……生死不明。”
那兵士颤抖着拿出在现场找到的东西，是一块玉佩。
原本翠绿的玉佩现在浸满了殷红的血，张九龄一看那玉佩，喉间一股子甜腥，眼前一黑，竟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