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深夜食堂 古米的猪肉汤(2)

老板每周三晚上会做猪肉汤，做起来很简单。排干血水的猪肉切片后下油锅炒香，倒入切好的洋葱继续翻炒到香味浓郁，然后下入其他的配菜，白萝卜，胡萝卜什么的。再翻炒几下，就可以倒入事先准备好的高汤，开始熬煮，用酱油和盐调味，其间要加入香叶、黑胡椒这样的香料才能让汤的味道更好，香味更突出。
早些来的干员多数会要上一碗猪肉汤，一碗米饭和一小盘腌菜，细细地品尝，吃得满足了后回宿舍睡觉。
古米和他们不一样，深夜睡不着来这里的她会一下子把那些碗里的东西糊里糊涂地就吃下去，和她平时一样，甚至比平时更凶。那些切成块的胡萝卜白萝卜，曾经许多次让她噎住，差点就没背过气去。
老板很好奇为什么古米要这样做。作为一个厨师，一个与美食打交道的人，一个创造美味的人，她应该会细细地品尝每一道餐点，遇到喜欢的，吃完后还会满足地长出一口气……至少老板是这样的。
一个星期三的晚上，看到她又一次近乎疯狂地逼迫自己吞下那一碗汤，吃完后脸上不留下丝毫愉悦的神情，反而像是受刑了一般。老板还是没有忍住，向她发问了：
“古米，是我做的东西不好吃吗？”
“没有啊老板。”她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油星，“很好喝。”

“但是为什么你吃的那么急呢？”
“是吗？”她大大的眼睛里除了疑惑，还能看出什么其他的。
“过去留下来的习惯啦，在学校里面，要是不抓紧吃完，饭可就要被抢光了。”
“可是现在，不是已经没有那么多人抢饭了吗？”
“嘛……这是古米的习惯，古米有好多的习惯呢。”
老板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泰拉的历史上有过几次摧垮旧王朝的天灾。
或是连绵不绝的霜雪，或是千日无雨的大旱，但它们与它们所带来的人祸，都已经被封存在历史书中了，人们不太会相信今天他们还会经历这一切。
直到他们真的亲身体会这灭绝人性的恐怖。
古米那样吃饭的原因，老板最后是从负责心理治疗的医生那里得知的。
“凯尔希？”老板在关门后去了医疗部。
“凯尔希老婆子不在。”华法琳正躺在椅子上把腿翘在办公桌上，罩了个眼罩，好一副悠闲的模样。
“医疗部还没上班？”
“没。哎？老板？你竟然有兴趣跑来我们这里了。有何贵干啊？”
“干员们的心理评估资料应该也是医疗部保管的吧。”
“怎么了？”
“乌萨斯学生们的，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