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蕴（两个女孩的分分合合）(2)

“没事，说吧，老师不怪你。”老师握起我紧攥的拳头，依旧语气柔和。我也瞬间散了火气，却仍旧闭口不言。
“你不说就算了，不过以后不许欺负同学知道吗？你长那么大个子，要帮助他们。”老师见我不答，便用稍稍严厉的口吻训斥着我。我不服气地点点头，老师便不再追究。而后赶走了围观的孩子，去哄那个男孩。
自那以后，我的流言便在孩群中传开，没有人愿和我玩。我高高的个子和不过耳朵的短发几乎让每个孩子都以为我是男孩。女生不愿接近我，许多挑衅的男生被我教训过后也没人敢招惹我。于是，我一直一个人，没有朋友。
这是我刚上幼儿园中班时发生的事，即使当时还小，但现在回想起仍是记忆犹新。其实，当时也并没有太难过，虽然一直孤单一人，但我仿佛不需要朋友，我不善于和别人交流，也不喜欢玩乱七八糟的游戏，在学校最多的事情就是写作业和发呆，而在家则是看看电视。
在我的意识里，生活中只要有父母就够了，其他人与我无关。一直到小学，我还是独来独往，上课听课，下课发呆始终是我的常态。小学的老师很关心我，她注意到我的孤僻，鼓励我和其他同学一起活动，也曾在班上公开和同学说过要带我玩儿。当然，也有过人主动带我，但都被我婉拒了。

老师很是无奈，在小学的第一个学期就给我父亲打了电话。以至于有次回家后父亲对我问这问那，我也记不清自己怎么搪塞了，但他好像发觉了什么。最后，父亲决定先从我的仪容开始改变。因为我的母亲为人比较随意，不光自己打扮得粗糙，并且也给我打扮得像个男孩儿，所以，父亲和她小吵了一架。之后，我便被他们要求留头发。于是过了大概半年多，我的头发长到了脖颈。其实，在这期间母亲也并没有做过什么，我的头发完全是自由生长。只是到后来，头发更长了母亲才帮我打理过，但是因为她的懒惰，最终还是只留到脖颈稍上的位置。虽然没扎过辫子，不过，我确实有女孩儿的样子了。
只是，形象的改变并没有改变我的本质。于是，我从幼儿园到小学整整四年没有过朋友。直到邻院的那对老夫妇搬走。
他们走了没多久以后，一个女人带着她的女儿住了进来。记得她们搬的当天上午匆匆忙忙的，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搬家本来就难，行李搬到后屋中更是难以打理。热情的母亲则是赶紧去帮了一天忙，并且还请了午饭和晚饭。一天之计，她们就成了朋友。
被母亲硬拉着串门时，我得知了那位阿姨姓念，她是和丈夫离异带着女儿搬来了C县，并开了家理发店。而她的女儿，叫念小蕴，转来这里四年级上学，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她很漂亮，像念阿姨一样，和我们母女俩截然相反。但是小蕴姐非常非常的胆小，每次看到我和母亲来，都只躲在卧室的门后偷偷探出头。念阿姨也很是无奈。她常和我妈说：“我这姑娘胆子太小了，见人不敢说话，离了我就啥也不敢干。”而母亲也总和念阿姨说：“我家月儿倒是干啥都行，就是太孤僻了，整个一闷葫芦，在学校没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