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2)

我仿佛又回到了宋渊离开的前一天。
那天晚上，是个难得的大晴天，星星很亮，宋渊打电话约我出去，目的地却是一个破旧广场。
宋渊屈腿坐在水泥地上，月光洒落下来，勾勒出迷人的轮廓，像发着光一样。
宋渊闻声便转头冲我笑着，要我走过去，当我坐在他身边，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望着天空，看着星星。
“你也觉得我是怪物吗？”宋渊过了好久才问，咬字很快，我知道他是装作不在意。
宋渊平时除我之外几乎从不讲话，再次一点就是教授谈论研究问题，他因格格不入而显得很神秘，故而成为了大家口中的怪物。
我偏头看向他：“那请问这位怪物，大晚上把男朋友叫出来，只是自我怀疑，太过分了吧？”
宋渊低头浅笑，随后躺在地上笑着说：“那请问男朋友，我到底是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人不是常人。宋渊的记忆少了几段，他很少提起，我知道他在意。
我没回答，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心里想的再对照理智融合成话，但是我在宋渊身边，是没有理智的。
见我回答不出来，宋渊没再深问，他拉着我躺下，又将我拉进他怀中。
“苏陌。”
“嗯？”

“为什么答应我？”
我有些没反应过来，大概是出门前喝了一点酒的缘故，我整个人晕乎乎的，几乎是无意识的说：“因为，我也爱你。”
“嗯？”他笑着转头：“有多爱？”
“你他妈有病啊？”我笑骂道。
宋渊对我，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会开玩笑，会有自己的情绪。
他在我这里，从来不是什么怪物。
宋渊挑起眉，似乎是不经意的说：“我要离开的。”
“嗯。”
我知道。
一直知道。
项目的成功就必须得亲自实验，宋渊居第一，试验的人是他，也只能是他。
“你发现了么？”我问。
宋渊没有回答，只是慢慢抚摸着我的头发，轻声说：“我会去精神病院，就在明天，到了时间我会告诉教授一切。”
“你……会舍不得吗？”我竭尽全力压住自己的声音，好显得自己不那么矫情，但是没有办法，我的声音还是颤抖着。
我明白宋渊，他是不会让我替代他，他不想让我，让成员，让我们，再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了。
不管那些成员怎么对他，宋渊还是每天拼了命研究，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宋渊抱的更紧了些，下颚贴在我头顶，轻声安慰着，又像是在诉说着：“我一直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