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诉（番外篇13）】靠山(2)

正在我狂喜的时候，外面有人通报：“苟皇后、张夫人有请。”我倒不怕见张夫人，只是因为强德身为皇亲国戚的事情，我还是有点怵苟皇后。不过现在不容我多想，匆匆修饰了一下外表，我跟着领路的宫女，去见她们。如果我因为之前的预算下调一事引起苟皇后反感，那么结局当然是凉凉。不过嘛，办法总比困难多，实在不行，我就把姿态放低，之前对着强德装过孙子，现在也没啥好怕的了。
当然，我没有等来领便当，而是迎来了对自己相貌的降维打击。诚然，我现在脸上挂彩，问题是即便我的脸没有受伤，在苟皇后和张夫人面前也只有被花式吊打的份儿。一言以蔽之，她们的气质超脱了自己的真实年龄。苟皇后没有因为强德或者预算的事情找茬，相反却是很友好的问我恢复得怎么样了，顺带免礼，我自然乐得如此，端端正正坐下，一一回答。
说起来，我们几个还是同龄人，苟皇后比苻坚大半岁，张夫人刚来不到三个月，比我小两岁，据苟皇后说，本来是张夫人爱热闹，先过来和她说话，后来二人恰好聊到来顶班的女史是位“稀奇客”，便想要见一见我，结果因为我每天忙得像龙卷风一样，所以拖到现在才终于再见一面。我想起王猛的话，也许“女人之间的友谊”能送出一个大助攻。我看得出苟皇后对于砍预算的不开心，也许她没有反对丈夫的意见，但不反对≠完全同意，让一个女人告别名牌化妆品、漂亮衣服，不亚于让一个男人和手办、游戏机说拜拜。

于是我佯装不知苟皇后的心事，恰巧张夫人问起我在宫外的见闻，我就借此机会，在绝口不提强德和自己被投毒的的前提下，说起在长安城的所见，还有和王猛共事的短暂日子，以及工作的点点滴滴。没什么添油加醋，就是些琐碎日常，但二人想必是闷得太久，听得津津有味。我偶尔加上一两句民间疾苦，就能让她俩倒抽一口冷气。苟皇后之前拧起来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也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苟皇后是苟太后的远房亲戚，虽然挂着太后侄女的名头，但等到她出生时，家境已经败落，所以当宫里来人提亲时，苟皇后的父母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毕竟这是他们家唯一的翻盘机会。苟皇后是个温柔沉默的人，但心思十分敏锐，她清楚，无论苻坚的身份是东海王还是带秦天王，自己都是正妻的不二人选。苟皇后是氐族人，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家道中落，意味着以自己为中心的外戚势力不会立马出现；性格内向，说明不会与婆婆争权夺利。幸好婚后苻坚对她也不错，终于过了几年舒心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