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短篇）(3)

“你别忍着，有本事弄si我！哼，老子行走江湖多年，吓大的！”
“你TM还嘴硬！！”那个刀疤脸气得够呛，更因为刚刚他也想偷那顶帽子没偷到，被周九良抢了先，恼羞成了！一挥手，那几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便把周九良围在了中间，刀疤脸掏出了匕首。
周九良一点儿不慌，冷笑一声，把帽子咬在嘴里，手撑住身后的墙，一个猛劲儿，双脚腾空，竟然从身边一个小孩儿头顶跃了出去，然后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就噌噌几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刀疤脸在那里跺着脚骂街，却也无可奈何。
小年前后，天气越发寒冷。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孟鹤堂穿一身新衣，一个人在前门大街那里溜达。
他刚刚被哥哥和媒人拽着去相看了一个姑娘，大家都挺满意，可是他却在心里觉得很憋闷。他二十了，按照岁数，是到了婚娶的年纪，可是他一直懵懵懂懂，自己一点儿不着急。今天，看着那个羞涩甜美，温柔有礼的女孩儿，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大人们有鼻子有眼的开始讨论起了两人的生辰八字，那个女孩也不时偷瞄他一眼，然后低头抿嘴笑着，本是美好的画面，他却觉得喘不过气来，就找了个由头，跑了出来。

也不知道去哪里，他就双手插着裤兜儿，一直走一直走。因为相亲，母亲给他穿了一身新做的中山装，配的是擦得铮亮的皮鞋。那时候皮鞋可是个稀罕物，可贵可贵了，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别弄坏了，回头过年还穿呢。上次丢的帽子让老太太心疼了好久。皮鞋好看，可是挺磨脚，他走了许久，后脚跟疼得厉害，大街上也没个干净的地方可以坐，他想起附近一个巷子里好像有那么个下棋的石墩，便信步往巷子里走去。
天色渐渐有些阴沉，巷子里冷风嗖嗖，一个人也没有。孟鹤堂抱住了胳膊，缩着身子往前走，忽然，头顶又一凉，他一抬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礼帽扔到了墙头上，他停住了脚步，心里有气，猛地转过身去。
“谁？”
回头竟然又看到了那个少年。还是上次那身利落打扮，眉目清秀，只是没戴帽子。孟鹤堂眼睛里的疑惑被蒙上来的一抹惊讶遮住，情绪被提了起来。
“哎哟！哎呦哎呦呦呦呦！！嗐！”周九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拍着手懊恼地说：“哎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