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柠】未看完的雪(10)

于是未说出口的话又被咽入喉中，她靠在他的肩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恍惚间似乎听到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呢喃声。
“阿柠，其实我这一生没什么想要的，只要你往后，无论白昼或黑夜，抬头看一看太阳或者月亮，偶尔还能想起我就好。”
那场日出是在早上五点钟，她揉着睡眼醒来时尚能看到远方天边的红光，太阳一点点地升起来。安莉洁站起身来，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昨晚他的那句话，她回过身去看他，记忆的最后一幕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她向他挥手。
“耀，我不会忘记你的。”
六
安莉洁上大学的第一年冬天，神近耀去她那里看望她，她在电话里提到的她很想去吃但是因为太忙一直没有去吃的糕点，他排了很长的队伍给她买。

大城市的冬天没有蜀地暖和，刚做好的糕点滚烫，他小心地怀揣在怀里，在校门口等她。
她出现时天色渐晚，他的脚站得有些发麻，她向他道歉，说为了一个课题，耽误了时间。
“没事，”他摇了摇头，怀里的糕点冰冷，他觉得有些遗憾，“只是可惜了这道糕点。”
她和他去吃火锅，跟她说起她的近况。
“别的都好，就是太忙了，没日没夜地做课题，一沾床就能睡，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她笑了笑，“说不定念完本科，我就得买假发了。”
神近耀神色依旧是淡淡的，只一个劲地给她夹菜，递给她一杯柠檬汁，说：“多吃点，都瘦了。”
火锅的水汽弥漫，她没看清他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他非要背她回去，这座城市不知何时落了雪，纷纷扬扬，是蜀地少有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