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乌衣巷（17）（abo）(4)

大惊失色当然是装的，但是打心底地害怕是真的。他倒是不担心蓝忘机会把他怎么样，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他完全猜不透蓝忘机究竟在想些什么。
以前他觉得这个人很好猜也很好逗，一撩就羞，一点就气，但是自从有了那么一件不该有的事情之后，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变味了。他看不透蓝忘机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在朝廷上是这样，王朝覆灭之后在起义军里也是这样。他以前一直认为蓝忘机很好猜，现在却怎么也猜不透了，雪上加霜的是他还瞒着蓝忘机一条人命，简直是糟糕透顶，祸不单行。
这边魏无羡还在思来想去，那边蓝忘机已经解了外衣递给他示意他披上，他道了声谢，等到接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整条手臂上的布都破了，凉飕飕的吹得人直打哆嗦。
这手下得……还挺重啊。
蓝忘机情绪不对，他也没敢多搭话，拿了衣服道过谢就想走，走到一半想起了什么，回头喊道：

“衣服明天还你啊，谢谢！”
“魏婴。”
蓝忘机的语调低沉，魏无羡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了几分。他顿住脚，没有转头：
“什么？”
“修习此类剑法，极为伤身。”
这种剑术就是因为过于阴毒才被明令禁止修习的，对自己伤害大，对他人破坏强，若是没个八九条命没几个人敢学。魏无羡没说话，笑倒是笑不出来，一股莫名其妙的烦躁却直冲头顶。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蓝忘机，道：
“我知。”
“此道损身。”
“我知。”
“你……”
“够了，蓝湛。”他沉声打断蓝忘机，“我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我最清楚。这是我唯一能走的捷径，我爹娘死于温逐流手下，若不是用这种方式，你很清楚我是打不过他的。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不要拦着我，因为你拦不住。”
说完这些话他才闻到了空气里有些刺鼻的烈酒气味，这才猛地发觉他因为一时间没收住情绪导致了信香有些失控。蓝忘机受到他的影响，信香也一下没收住，向后退了一大步。血液从全身涌上头顶，他深吸了几口气，将自己从檀香和酒香混杂的环境中抽离，强行压下这一阵突如其来的不适，赶在闹出大事之前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