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我，奥格尼斯。——聚变声中一岁除，热熔送暖入屠苏。(4)

只是改垂直于城墙为平行。
转瞬之间，接敌距离削减为零。
战场宽度在一夜之间拉宽。
我们无处可逃。
敌人无处不在。
炸开的土坑石块充作进攻方的掩体。
守城一方则用沙袋土桩补上缺口。
各式各样的炮弹，子弹乃至于四溅的石块和焦尸在堡垒与锯齿样壕沟之间飞舞。
死亡，堆积成山。
血和颅？
取悦血神？
用你们自己的吧！
…………
地堡里的日子可不好过，偶有枪炮稍息，从士兵到军官个个怀抱枪杆，刺刀就地蜷成一团，像匿在无形的洞里，炮兵们搂着炮弹躺在击发后抛了一地的弹壳上暂阖双眼，守着炮位权作休憩…只枪炮声一响，立时归位，像是直接回拨到底的录像带一样，循环往复。
但人力在下滑，疲劳在积极。
物资在告警，在这座临时要塞化的城寨里，不时滴落循环水的漏水管和尿液开始成为人们的维生要素，哪怕要塞外正下着暴雨……
这样下去不行的。
好在口粮暂时不缺，虽然随船来的吃食已告罄，尸体淀粉生产线也来不及搭设，虽然当地存粮在几个月前就祭了泰伦虫子的五脏庙，虽然现在战火正炽，无有余力捕鱼猎兽…但是我们还有上了岸的鱿鱼朋友解忧排难，它们大口一张吞吃敌我尸首，我们大口一张啃无限再生鱿鱼脚。一个办法解决两个问题，填饱饥肠的同时避免大战之后有大疫，完美。

还有嚼劲儿！
纵使如此，堆积成山，不及处理的尸体还是让位于下风口的我品鉴了个够。
前调，甘草味混着一股浓烈的柑橘味；中调是放了一天的白葡萄酒；后调则是阳光暴晒后的一桶咸鱼…伴随着不可避免的膨胀与流体化……一言难尽。
尸积成山，发酵，阴燃，用沉默宣告肉体的终结，揭示出一了百了，万事归虚，活着才是真正需要勇气的质朴道理。
再这样下去，恐虐没打跑，纳垢又要来了……某人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舀起满桶恶臭尸油灌进了自己指挥车的油箱。
“别急着走啊，帮忙推推车…”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
这是一座已然绝望的城市，但也是一座仍保有些许希望的城市。
“战场上只有一种人可以不战斗，那就是不在这儿的人。判定条件很宽松，无论是不在了还是『不在了』都行。明天早上调防回后方？那跟今天晚上扛旗反冲锋有什么关系？！”
『早期大自然征服野生人类珍贵影像。』
那是在一片昏暗的大地上的行军，起点是壕沟棱堡，终点也是壕沟棱堡，夹在中间的是望之无际的泥沼——连天炮火震松了土石，滨海地区的六月风暴又不避人。雨水和浪潮劈头盖脸砸进布满弹坑的交火区，活像个水多加面，面多加水的面点初心者，千秋万载，一桶浆糊…给防守方和进攻方都添了不少麻烦，但大体上还是多动的后者吃亏。守方多练练堑壕蝶泳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