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朋友(2)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穿着，不是以往的那样，华丽的紫色长裙不复存在，她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衣物，甚至不能称其为裙子，既不高贵也不漂亮。
此情此景，我本想安静地将门关上，但门栓摩擦出的嘎吱声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然而西琳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依旧缩在床上的阴影当中，愣愣地呆在那里。
这画面竟有几分可爱，我忙收起这样的想法，关上了门。
明明金属的呻吟声已经两度响起，但西琳还是一副恍然未觉之态。
“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她下一刻就会哭出来，虽然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人类？”这下换来的终于不再是无视了，西琳微微抬起了头，望向了我。
我四下搜寻着一个能坐下的地方，但早在进来时，房间内的所有陈设我都已经一览无遗，哪里找得到坐下的地方。
总不能坐床上去吧？我本能地否决了这个办法。
“女王大人？”我弯下腰，将脸稍稍凑近了西琳。“你还好吧？”
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像平静的池水。但在我靠近的时候，脸上却显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别这么叫我。”与以往带着嘲讽的语气不大一样，她现在更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
“走开啦！”西琳抬起手挥向我的脸，拒绝我靠近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我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至少现在不是。我退后一步，没有说话，但也不离开，就在房间里缓慢踱步。
“······烦人······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床上的西琳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像是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欢迎。
“女王陛下真闹别扭了？”西琳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我想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
明明今天早晨都还好好的，现在却闹起别扭来了。
“都说了别这么叫我了。”西琳显露出了几分的气愤，仿佛不喜欢这样的称呼。“你们那位女孩才该是女王，我什么都不是······”
“那位女孩”应该指的就是琪亚娜了，这么一来，西琳现在的情况也就能解释了。
或许是因为贝拉对琪亚娜的态度，让她怀疑起了自己，毕竟作为伴生崩坏兽的贝纳勒斯已经认定了琪亚娜是自己的女王。那西琳现在究竟算是什么呢。
她陷入了奇怪的自我否定状态。
“喂······”就在我思考该怎么哄她的时候，西琳先一步叫了我一声，我定睛看着她，发现她低敛起眉头，抿着的嘴唇被低落的情绪所压弯。
“人类，你说我到底算是什么？”在她的眼神中看不到焦点，她的目光一直在四下游移。“律者？还是说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