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舟长篇历史小说《乱世红颜陈圆圆》（之二）(2)

你是说他们是后金人？曹化淳怕他担心，就赶紧淡化了一下：也许像汪大人说的，关外贩马的。但信王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一句：这几个人的来历一定要弄清楚，但不要作出失礼的事。汪起先躬了一下身：是，遵命。信王又想起了罗汝才那帮人，就往下追问道：那几个挑事的恐怕也是有来历的。曹化淳看了一眼汪起先回道：那就让汪督统再找人去查一查。汪起先一躬身，马上接过来：这事也交我去办。
说完，他看了曹化淳一眼。旁边的货摊上传来一阵蛐蛐的叫声，将信王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信王闻声而动，朝那货摊走去。他来到货摊前，看着那一案子的瓦罐，用手中的扇子挨个挑起罐盖看着：这街市挺繁华嘛，店家，你那蛐蛐怎么卖？店家赶紧招呼：正经的黑头，您看。信王看着手里的蛐蛐问：要多少钱？店家见来了买主，就狮子大开口，说是要二钱纹银。信王也不还价：好，我要一只，但我要挑一挑。店家见他连价都不还，就高兴地说：公子，我给您挑只最好的。店家说着顺手拿了一只装着蛐蛐的瓦罐，打开上面的盖子看了看，举到信王面前说：公子，您看这只怎么样？信王放下手中的罐，接过店家递过来的看了看说：嗯，不错，就是它。汪起先付完银子，信王已托着蛐蛐罐走了。他们来到一家茶叶铺的门前，信王看着茶叶店的匾。

这是一座典型的水乡茶庄，匾上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土，透过尘土层，能看到“远长茶叶”脏兮兮的四个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几个字写得好，不是一般的功力。三人走进茶叶店，店里显得很冷清。掌柜见来了客户，立即笑脸相迎地上来招呼：几位客官，您来了，看点什么？曹化淳四下里打量着，先走进来：看一看，生意怎么样呀，掌柜？掌柜朝迈进门槛的曹化淳打着躬：托客官的福，看样子几位客官也是做茶叶生意的，今年的价钱是去年的一半，各位要得多还可商量。
曹化淳见没什么，就招呼信王进来。又问掌柜最低能到多少钱卖？掌柜见来的真是买主，就回道：看客官是北方来的，我就跟您直说吧，保本就行。曹化淳听他说完一愣：怎么，不想干啦？掌柜解释道：这您知道，税银太重，干不起呀，要不是趁这两天看花魁的人多，恐怕连本钱也收不回来，您没见整条街都在抛货？有这些婊子们带着，好得多。这时刚进来的信王听他这么说，有些不解的问：那这买卖不就完了吗？掌柜双手一摊：这年头，谁还敢做买卖啊，您没听说……掌柜这时才自知说走了嘴，赶紧把话收住。可信王却非要问个究竟不可：听说什么？曹化淳也跟着说：掌柜的，我们是纯生意人，闲聊一下无妨。掌柜见他们追着问，就侃了起来：看您也是外乡来的，说说也无妨。您没听说要想挣钱，就得做官吗？曹化淳觉得这事新鲜：那么说你也是准备做官去喽？掌柜四下看了看，然后轻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