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耶溪：湖光山色怎知潜水困蛟龙(2)

莲儿有些懊恼，看了看铸剑师，又看看了黑龙，她也就只是图嘴舌之快，此次游历人间许久，看着世间浮华却遗憾于黑龙不能亲身经历。之前虽是铸剑师讲给他们外面的一切，但真正看到后才知语言的苍白。
“之前你还未开智成天唠唠叨叨，算起来也是有许久未听他提起那些陈年旧事了。”铸剑师也上了船坐在少女身旁。
“丫头，你可知这是何处？”
“自然是若耶溪了啊。”
“那这里究竟是为何而生？”
“嗯……也许是供生灵万物休养得天光之处？”
“或许你可以称他为困龙之所。”黑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眼神也落入许久之前的回忆。
这龙本该是上古神兽，兴云降雨，人间祥瑞。可战火纷飞，百姓动荡，有些奇能异术之人借此却宣城飞龙在天是凶兆，尤其是那黑龙。
“快看，是黑龙，快逃啊。”底下的百姓看到天空中腾飞的龙竟四下逃窜，黑龙默默地注视着一切，他才刚刚化形，无人教导，本就是懵懂之龙，真不知如何是好。

“妖孽，受死吧。”身着白衣的数人拿出宝剑剑指青天，“今日定将你斩于此处！”
黑龙见状只想快速离去，可那剑却毫不留情直冲而上，铮地一声，竟划破龙鳞，多处裂开，血液顺势而下，他痛苦地哀嚎一声，一时间雷鸣大作。
“快拿捕龙网来，这孽畜要唤雨来了。”说着捕龙网就被扔了上来，瞬间困住龙的踪迹，想要上前挣脱却金光四射将皮肉融化，几把宝剑趁机刺入龙的各处，黑龙脱力跌下九天，再一声哀嚎，大雨倾盆而下。
“我跌下之处，便是若耶溪。”黑龙讲完后，空气也停滞了许久。
莲儿低眉小声地抽泣，“爷爷你还疼吗？”
“多大的事啊，无非就是割肉取血，挖骨剔筋。爷爷我皮糙肉厚，休息几天又活蹦乱跳的。只可惜此处下了禁制没有自由罢了。”黑龙走过去蹲下身来，捏了捏小丫头的脸，“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那后来呢？”莲儿擦了擦眼泪问道。
“你猜啊！”
铸剑师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又看着黑龙笑了笑，“后来啊，它就一直在这，从未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