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君色已尽染·白】没有雪的白色冬天(中)(4)

温含缈就这样怀揣着这种稍显复杂的心情，以不安和期待掺入每一天的等待中。当然，与此同时，对指挥一窍不通的她也接受了入门指导。所幸他们班要唱的是一首四拍子的歌，指挥起来也不太难。但其实对于她这个一通恶补之后才懂些皮毛的门外汉来说，说是“指挥”，也没什么实际意义。若不是学校硬性要求每班必须配备一名指挥，想必也不会像这样赶鸭子上架。毕竟一整个班都根本看不懂她的手势，她只是去糊弄一下评委们罢了，除此之外唯一的作用就是上台之后努力地用嘴型给班上同学提词——凭借她尚算高超的背歌词能力。
腹诽归腹诽，温含缈也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音乐老师找节拍、学手势。“下里外上”，老师这么教她。她在这种事上倒也是上心，除了班级合练之外她一有空闲就抽了风似的挥起双手，想要借此产生肢体记忆——她的疯狂当然是有效的，因为即使后来已经过了很久，她的手也还记得“下里外上”这套动作，此是后话。若不是周围的同学知道她这样时不时抽风的目的是什么，精神病院里早就多了一张她的床位了。

密锣紧鼓的排练开始之前，以体育课时的队形为基础而调整得来的合唱队形就已经排好了。这件事是班主任亲自执行的，也正因如此才显得巧得不像话——凌世琛被排到了第一列最中间的那个位置，正对着温含缈。
温含缈自然是没有唐玄奘那种面对倾国倾城的女儿国国王都还能静心念“阿弥陀佛” 的那种惊人定力的，面对这种天上砸馅饼的天大好事，她顶多只会不伦不类地想：“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真是上帝保佑！感谢安拉，阿弥陀佛，阿门。”
这“天大好事”的最大副作用就是，导致温含缈在排练的时候只敢盯着凌世琛的脚尖，然后不停地默念——
下里外上，下里外上。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阿弥陀佛。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