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烟火（春节篇）(3)

这下可以说是一击毙命。我的嘴巴被这句话堵死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个牵强的理由。
翔鹤见我沉默良久，鼻子里呼出的气更像是叹息。“你……”刚吐出一个字，她又不得不咽下口水，来滋润一下干燥的喉咙，“我看你就是不想和我放烟花。既然如此，那就早点告诉我嘛，我又不会怎么样……”
语末，话语像突然断了的弦。翔鹤加快了语速，更像是为了掩盖什么感情。重重地】用力地吸上一口气，这样才可以把突然犯的鼻塞治好。
我悄悄贴在她身边，听着她稍重的呼吸声，道：“你……不会哭了吧？”
“哭？因为这种事情？”翔鹤的脑袋背着我，她特意不让我看见她的正脸。此时，她的脸又往我看不见的方向偏了过去，发出一声嗤笑，来证明她的坚强。种种迹象表明，翔鹤的行为和内心的想法是完全冲突的。
“砰”的又是一声响，慷慨的夜空给这里分了点光，同时又让两个人蹲在一起的身影显得孤独几分。我侧头凝视着女孩，默不作声的她好像在黯然神伤，却又松懈了身子，终于让我有机可乘。
把手探出，像一条灵活的水蛇般从翔鹤腋下和大腿之间的空隙穿过，保证了和翔鹤的亲密接触。整个过程轻柔无声，哪怕是翔鹤的一丝丝反应都能让我打退堂鼓。可女孩没有反抗，任由我的手给她上了个扣，紧接着，马上拉进二人的距离，好让这不像话的冷战快点结束。

“把手弄脏的话，可就不好看了哦？”我轻轻扯了扯她的胳膊，
翔鹤无声点头。
“怎么啦？”我轻声道，“怎么不把头转回来呀？”
翔鹤倔强地摇摇头。
我向前探身，即使只能瞧见翔鹤的侧脸，但那也足够了。在夜空下闪耀的晶莹泪花，此时正在翔鹤的眼里盛开着。她微微仰头，好让眼泪不那么轻易掉下来。
我暴露在翔鹤的余光之中，女孩侧目瞥我一下，一边快速地眨眨眼，她以为她装得很像，能把眼泪全部藏到眼皮底下。但她又知道她装不了，因为她眨眼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
“你别看我，”翔鹤的眼眶刹那间就红了。她紧咬着嘴唇，尽力地克制自己的呼吸，道：“我哭起来很不好看的。”
我拉拢着女孩的胳膊，认真地盯着翔鹤的侧颜足足有几秒钟，看着她的眼神背离本意地往别处偏。
“我不这么觉得。”
翔鹤努力地克制住下颚颤抖的冲动。她动了动咽喉，自嗓子里发出一声“呼”，感情却再也抑制不住。眼眶里的小水潭迅速汇集成汪洋大海，在光滑的脸蛋上变成一串串珍珠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