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你能听到的声音（四十）(3)

金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的耳朵怎么了？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望着蓝忘机再次写下自己方才提出的问题，金凌惊诧极了。上司在一旁止住魏无羡要开口解释的嘴，替他回答道：“魏无羡已经失去听觉了，他现在还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
“怎么会——”金凌难以置信。
上司指指本子上的第一个问题，示意魏无羡继续。
……
听完后，金凌艰难地消化着一个现实——他的舅舅是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是使现在的世界一团糟的罪魁祸首。而这样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却失去了全部记忆，沦为了一个空壳傀儡。
“我不接受，我没有办法接受！”金凌喊叫，这么多年隐忍的委屈顷刻间爆发。泪水止也止不住，它们稀里哗啦地流下来，滴在衣服上和手背上。
“这些都是事实，事实不在乎听到它的人的反应。”上司说，希望金凌能明白这个道理。但金凌到底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能悟到多深的层次？

魏无羡被金凌的哭容感染，也默默流起泪来。他虽听不见号啕的声音，可是他的心却能感受到金凌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与悲哀。它们是如此巨大，以至于魏无羡每呼吸一次，都能感受到无比的沉重与艰涩。
这时，一双手忽然覆在自己的面颊上。魏无羡一愣，顺着手的主人望去——
是蓝忘机。
蓝忘机微微低下头看住魏无羡的脸，凛厉的眉目在此刻柔和下来。神情沉静的他目光凝然，嘴唇一张一合，却奇异的被魏无羡感知到每一个音节的存在。
“无法改变……就去创造……”
魏无羡模仿蓝忘机的嘴型轻轻开口，随即怔愣一霎，生生憋回泪去。
回握住蓝忘机的手，魏无羡的声音不再那么悲观：“金凌，我们与其在这里哭泣如不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比难过的少，因为我和江澄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他是我生命中第一个想要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