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星辰,云胡不喜(一)(2)
“哪样?”郑云茸斜睨着眼故意逗他。
“就这样啊!”王喜把两只手同时往左一摆,又往右一摆,“你扭得可好看了!”
“好,我教你!”郑云茸轻巧地一跃而起,一双玉手搭在王喜腰间两侧,“左…”他的手柔柔地推着王喜的腰扭向左边,“右…”再慢慢地往右推。王喜怕痒,被呵得咯咯讨饶:“不学了,不学了…茸茸,我不学了!”
“那可不成!”郑云茸悄悄地用指尖轻挠王喜的腰眼,王喜赶忙伸手去护,郑云茸哪肯轻饶,于是一个挠,一个护,两个都倒在草地上打起了滚,笑声,讨饶声,和着潺潺的水声,充盈了山野的夜。
(2)老廖看着眼前的王喜,满眼的嫌弃。想当初在雪地里捡到他时,还是只幼崽,一片白皑皑中他就似一团火,通体毛色红得耀眼,像涂了一层油彩,在雪光中闪动着华丽的光泽,那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纯正火狐。老廖如珠似宝地待他,喂了不知道多少精魂,幻化成人形后竟是越长越大只,柔媚劲儿是一点没见,还越来越蠢。王喜瞧着老廖乌青的脸,心里七上八下怦怦作响,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用手护着鼓鼓囊囊的腰包。“拿出来!”老廖的声音不大,却极其威严,容不得抵抗。看着王喜不情不愿又不敢反抗地把腰包里的炒花生倒在了面前的书桌上,老廖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了,“就这?”
“没了,真没了!”王喜怕他不信,把腰包翻了过来给他瞅。老廖抓起一把花生扔了过去,王喜也不敢避,噼里啪啦全砸在脑门上,虽不重,但那双火红色的眸子可怜巴巴地泛着莹莹泪光,他并不是吃了痛,而是舍不得白白糟蹋了这花生,这可是他幻化成人形辛辛苦苦帮村口的尚大娘锄了半天的地,大娘给的,本想带回来和郑云茸分享,还没进屋就被喊到了老廖的房里。
老廖看他咬着薄唇,梨花带雨也算有几分狐狸精该有的模样,心想或许也不是蠢到无药可救。他把一副画轴扔了过去,王喜不敢怠慢,手忙脚乱地接住打开,画中少年,墨一般的瞳孔里好似闪着星辰,长眉入鬓,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一袭白色衣袍衬得他好似神祗一般。王喜并不是没有看过好看的人,这狐狸窝多少的莺莺燕燕,还有娇媚入骨的郑云茸。可他还是看着这白衣少年入了痴,用手摩挲着画中的眉眼,心底有种异样的熟悉感,忍不住喃喃:这个少年我在哪里见过一般…
“砰”地一声,脑门吃了痛王喜才缓过来神,老廖这一下爆炒狐狸头敲地可是真没留情。“见过?你怕在春梦里见过!”老廖指着画中少年,“这是宫里的画师,名唤周星。他奉皇命来此地采风,这几日就应该到了,你去想办法吸了他的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