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x你】春天的风筝(2)

你说着仿佛想到什么似地笑了起来，侧斜着的苍白瘦削的脸庞被扬起的碎发掩住了一半。
“那说明连风筝都舍不得你这么快死。”
春天的风大概一直以来都是温柔和煦的吧，至少在他们的世界里。
马嘉祺忍着每次看见你笑时心脏翻天覆地的钝痛也微微扯起嘴角，伸手捋齐了你的头发。
什么时候会消失呢？
“其实啊，也要不了多久呢。”
“只要熬到春天过去，就不会再有人放风筝了。”
他的眼里划过一抹不知是心疼还是忧伤的情绪。
“医生说了这几个月如果再没有志愿者捐骨髓我就……”你哽咽住，顿了顿又说下去，“当然我无所谓。只是怕我死了你会难过。”
马嘉祺不知该说什么，于是轻轻起身，说：“我去给你买水。”
“…你说等我死了会不会像那些病友说的一样突然所有人都来爱我来可怜我啊，嘿嘿。”你没有管顾他自顾自地望着那一处继续说下去，“那样好像也不错呢。”
他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了。
背影陷入日光投射在厚重乌云上后落在地面上沉重的阴影里。
不知过了多久，你都感觉那个少年几乎要被黑暗吞噬了，他突然回过头来大声地喊，手指着空中五颜六色的图案，因为阴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如果…如果那些风筝消失了你还活着，我们就一起去看海……”
语气在最后的几个字上淡去了。听得出他的无底气。
“好。”你轻轻吐出一口热气，雪白飘渺的痕迹渐渐消失在空气里。
“…一定。”他再一次加强了语气。
为什么要给我这样至死不渝的承诺。
不怕我失望吗。
不怕自己失望吗。
02.
放学后校园很快变得空荡。
你将书包放到课桌上，伸手重新绾起头发。
汹涌的黑暗从视野右侧涌进来。
将病历本从书包里拿起来半抱在怀里，背上书包，起身缓缓走出教室。
——明天真的很好吗。
——还是只有我的明天没有变得更好。
马嘉祺站在校门口，俊俏的容貌依旧被那样的阴暗色彩包裹着。
“干嘛，”你走向他，扯起嘴角冲他略带嘲讽地笑了笑，“不会在等我吧？”
“就是在等你。”他倒也不为难，温柔地笑起来，还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头。你反而不自在了。
好像只有他这样包容自己。
“别……”你脸颊泛起微红，推开他的手，“你先回去吧，我今天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