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宇×罗云熙×吴磊]天降竹马互杀的故事（57）(3)

他骑在马上既没有自怨自艾地叹息，也没有悲怆凄切地痛哭，反而勒紧了缰绳，眼中燃烧起了一股恨决的火焰：天上地下，千年万岁，只有一个容齐。失去了容齐，天地失色，日月无光。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光，他的太阳他要亲手夺回来！
郭城外，征西军大营。
大将军帐中，五十多名武官军容整肃，他们不苟言笑地站立着，虽不敢交头接耳，但都在不安地频繁交换着眼神。百里鸿烁是他们的少将军，虽然升任为太尉后，留下的位子由副将尉迟勇接任，但百里家族在征西军中积威已久。这两年来，他又利用职权，将一些在边塞六镇驻守的将领调往富庶的相州、豫州等地，他们一派在军中的实力也水涨船高，因此诸将更愿意听他指挥。百里鸿烁为人低调，很少这么大张旗鼓地召集众人议事，骤然听到军令，众人都吓了一跳。
正在大家心头猜疑之时，百里鸿烁身穿戎装款步进入。在场中人无一不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桀骜彪悍，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见到他却都服服帖帖地跪了下去。
百里鸿烁立于上首，环视左右，神情冷峻地抬了抬手：“诸将请起。今天请各位前来，主要是有一事相商。想必你们都知道了，皇上名着是要南征，实际是准备迁都。他不放心你们这些驻守在六镇边境的征西军，将其中最精锐的力量抽调出来，以南征的名义困守在京城。各位有没有想过，一旦迁都等待你们的是什么？”

他见众将神色都紧张了起来，停顿片刻，接着说：“你们中有的是鲜卑贵族子弟，比如你贺赖朝，比如你纥奚忠，也有被流放在六镇的罪犯，靠着凶狠好斗立下战功逃脱了死罪，比如你刘永，比如你李崇。你们进入征西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谋求晋身之阶，活命之道。没有你们这些国之肺腑，柔然的骑兵将会长驱直入，让整个国家四分五裂。可是，如今朝廷要迁都洛阳，将你们安身立命的六镇抛弃，变成真正的边境苦寒之地。我问你们，你们愿意吗？”
众将群情激愤，昂首高呼：“我们不愿意！”
百里鸿烁见气氛已经调动起来，继续说：“你们随中央一起迁都到洛阳的亲朋好友可以进入羽林、虎贲，与勋贵士族同列，而你们，这些留守北镇之人只担任供人驱使的虞侯、白直等下等官兵，子孙后代最高的官位不过是区区军主，而他们的后代稍加钻营就能高官厚禄。更可怕的是，为了防止你们逃亡，朝廷将制定严刑峻法，让你们世袭为兵，不准迁移。你们和你们的子孙将会被永远禁锢在边境。我问你们，你们甘心吗？”
这一次滚滚的怒吼快将整个帐顶掀翻了：“我们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