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唐】身客此梦（十六）(3)

“……生死蛊本就无解，那个人不过是骗你罢了。”唐无岚最终只等到了曲繁的这么一句话。
“但我明明记得你原来说过……”唐无岚话才讲到一半便被曲繁打断。
“你记错了。”曲繁难得板起了脸，脸上的神色令唐无岚感到陌生，“陆沉渊他已经死了。”
唐无岚愣愣的，像是一尊没有生命力的石像。“那我为什么会还活着？”
“你以为如果没有凤凰蛊你现在还能在这跟我说话？”曲繁的声音终于染上了愠怒，紧紧抓住唐无岚的肩膀，“你还不懂吗，我一直都喜欢你啊！”
为什么要喜欢我呢。唐无岚坐在河边对着河里的倒影，明明不是值得曲繁赔上凤凰蛊的人。
叹了口气，唐无岚又想起当时他问曲繁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人气到涨红的脸，最后只撂下一句“因为我傻”。
按曲繁的说法，那个疯女人叫做曲婷，原来也是五毒的人，而且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叫做曲娉。当初他们三个是同一批参加训练的弟子，曲繁知道曲婷对他有好感，但其实他更喜欢曲娉。不过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出意外，也不会想到自己竟因为凤凰蛊而活了过来。他以为那个凤凰蛊是曲娉的，找她当面道谢，却得知竟是曲婷下在他身上的。

他永远忘不了当时曲婷看他的眼神，更不会想到，曲婷竟然会对自己的亲生姐姐痛下杀手。
再后来，曲婷被教主驱逐，不知所踪，也正是这段时间，曲繁跑出了五仙教，误打误撞的跑进了唐无岚的家里。
按照他的说法，那个疯女人之所以会盯上唐无岚和陆沉渊，也是因为他。
唐无岚深吸一口气，不置可否。
清冷的石碑静静的立在唐家堡的溪水旁，这是唐无岚给陆沉渊立的衣冠冢，毕竟他没能回到大漠里去找陆沉渊的尸体，因为凤凰蛊的原因，他醒来时已经离那晚过去了一个多月，他再去沙漠中找，恐怕也只能找到一片黄沙。
让他葬在离明教不远的黄沙中，似乎……也不差？
清晨的时候落了些小雨，现在虽然雨过天晴，地上却还是湿漉漉的。唐无岚坐着虽不舒服，但却莫名地不想走。
斜阳透过层层叠叠的山将光芒披在万物身上，却不能在这个特殊的时节给予人一丝暖意。
“烦死了，这回的任务又让那个‘鬼火’给抢走了。他是不是存心跟我们唐家堡过不去？”
“谁知道呢。那人武功高架子又大，恶人谷原先还想拉拢他，结果人家理都不带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