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九】《易相重》(2)

"我还道是哪个不要命的爱多管闲事，原来是你。”
眼下分明也算得久别重逢，不想沈清秋错开他的视线，从街头摊位上拣了根甜糖，于他眼前轻轻递了过去，
“小姑娘，拿好，从哪来回哪儿去吧。”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算是这个人赔给你的。”
“既然有这样泛滥的慈悲心肠，怎么以前就不见你施舍给我一星半点?”打发走了讨债鬼，洛冰河随手掏出两块银子扔在糖贩的摊子上，目光细细打量着那人，从未挪下来过。
“你也是够混账，”沈清秋背对着他，清清冷冷的嗓音听来莫名舒心，
“一个不及案高的垂髫稚女，也有脸下得了口。”
“是师尊想的龌龊，你有没有看到，方才分明是那蛮横丫头先招惹的我，不过——”
洛冰河像是说着说着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愉悦地笑出声赞同了沈清秋那歪得没边的想法，“注意了没?那小狐狸精生得秀气，若是拐回去养起来，倒也未必不可。”
青衫人双手负在身后，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

“话说回来，你方才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幼年时日朝月夕的相处，日子久了，洛冰河摸索的透彻，他沈清秋向来就不会是胡乱好意的那路闲人，方才举动，想来蹊跷。
“远远望见一个故人，过来叙叙旧，”沈清秋侧过身来，半真半假的浅浅笑意里也不知藏了几分狡黠，像极勾人的狐狸。“不可以吗?”
“你倒是随性，也不怕我是来尝鲜的?”
他直直向前逼近，沈清秋也不慌不忙，纸扇悠哉轻摇，半遮着眉目，摆出一方疏离君子相冲小徒弟眨了眨眼。
此景着实有几分情迷意乱的意思，洛冰河被勾挠得心痒，正欲有所作为，不料下一刻便让人用折扇抵住了下颌。
“先前你我有约，”
“委身给你，泄够了瘾便放我走，并且从今往后一刀两断，余生再不来纠缠，”歪了歪脑袋，沈清秋抬首正视他，薄唇一开一合，语气平静听不出
有什么波澜，“这一点，我还是信得过的。”
何谓君子之言，是千金难求，也是驷马难追，凡夫俗子间的随口戏言尚且如此，他就不信洛冰河会承认自己不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