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白同人《君归胜牡丹》——辞浅(2)

大约还有半年就要举行殿试了，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上，书生打扮的人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嘴里还念叨着自己近日所写的文章，颇有些自鸣得意之感。也难免，毕竟都是少年罢了。
元稹正抱着自己的诗稿在街上寻找，他并不知道白居易的相貌，只是简单听人说过一两句而已。说是找，还不如说是在碰运气。
虽说已近九月，但午后的太阳依旧不弱，元稹的额头渐渐沁出汗来。
“唔，胳膊都酸了，今日估计是见不到了吧。”想到这，元稹不禁有些失落，正出神，然后……
他就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我们不难相信，元稹无比感激这块把他绊倒的石头。
“欸——！”身体突然的失重使元稹惊叫出声，随后又重重地摔在地上，书卷滚落一地。
“嘶——”他双手撑地慢慢站起来，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诗稿。
旁边突然多出的一双手将元稹吓了一跳，他顺着手向上看去，却被斗笠垂下的白纱遮住了视线。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元稹痴痴地望着那人的手腕，不由得生出“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焉”的错觉，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停止。
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书卷已被整理好，那人白衣翩翩，正向他伸出手想将他拉起。

元稹一瞬间窘迫到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吐出一句“多谢”。眼看着那人转身欲走，又慌忙问道“这位公子，敢问如何称呼？”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元稹的手揪着他自己的袖口，紧张地等着回答。
那白衣人似是偏头笑了笑。（至少元稹这样认为，因为白纱的遮挡着实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我姓白，”他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字乐天。”
元稹脸上刚褪下的薄红又一次浮了上来，他指尖微微颤抖，努力地说出一句还算完整的话，“白……白先生？我，我仰慕您许久了，可否赐教？”说罢，将那诗稿双手举到白居易眼前。
白居易被元稹这一出怔住了，随后又温和的笑道“好。”他顿了顿又道，“不知应如何称呼？”
“元稹，字微之。”元稹微微垂首道。
“元微之，我记住了。我的水平也有限，诗稿我就先收下了，三日后的未时……”他想了想，“就来‘清韵斋’找我吧”（清韵斋：唐朝著名的茶楼）
白居易说罢便拂衣而去，白衣被漫天的晚霞映成淡粉色。背影清瘦，倒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元稹还在街上立着，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望了望渐渐昏暗的天色，转身迈步离开，还不忘回首看看那早已不见的身影。
三日后，元稹如约来到清韵斋。茶楼中人三三两两，虽谈不上热闹，但也算不上少。即便这样，元稹一眼便望见了白居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