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11.(2)

孟鹤堂也告诉了周九良，他当年为什么要远走，也告诉周九良他这些年有多悔恨。
孟鹤堂不记得周九良在听到哪一段时挣扎着想要转身，只是紧抱着他的小朋友，在将这心底的秘密一股脑都告诉了周九良后，才隔着被子，贴着他，问了句：“这个秘密够不够交换？”
孟鹤堂松开手时，周九良迅速拉开被子，满脸泪痕地用力将他拉进怀里，一边哭一边叫着：“孟哥……”
孟鹤堂愣了愣神，随即却是笑开，轻抚着周九良的背哄到：“怎么了？我都没哭呢。”
可周九良还在哭，紧紧搂着他，哭得伤心极了。
孟鹤堂听着周九良的哭声，发觉自己心里没有一丝难过，深埋了多年的秘密，从来不敢让它见半点光，就这么埋在阴暗处，任它发酵出一丝丝一缕缕的恶臭，熏染着心口，越发不敢触碰。本以为连挖出来都会伤筋动骨，可今天就这么平静地说出来，竟然没有一丝波澜，反倒在看到周九良哭红的眼睛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孟鹤堂没有问周九良会不会嫌弃自己，这种话说出来反倒辜负了他的这筐眼泪，于是只是想着帮他把泪水擦去。奈何周九良抱的太紧，让人无法动弹，于是只好微抬起头，吻了吻周九良的下巴，告诉他：
“别哭，都过去了。”然后轻轻笑着说：“这事我藏心里很久了，我以为自己没办法将它完整说出来，可今天才发现，原来也并不难。”
孟鹤堂再次吻了吻他的小朋友，略微想了想，恍然明白了自己从前的害怕为什么都消失不见，迫不及待地挣扎开周九良的怀抱，捧着他的脸说：“我以前不敢说是因为觉得自己太蠢，怕被人笑话或是遭受同情。可我现在敢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笑话我，而且……”孟鹤堂用力亲了他的小朋友好多下，这才高兴道：“而且我很高兴当初做了手术，这才能拥有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