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间列车（3）

星尘没有说的是，“福尔”的出现也预示着她们距离终点已经不远了。列车系统已经锁死，她们将直接驶入"福尔”的母星，那是一颗被命名为"null”的恒星。
此时的她当然还可以逃跑。如果她想，她完全可以通过现有的技术和材料破坏这辆列车，尖兵完全可以在宇宙环境中生存，但……心华必然会死。
没有以往那些看似没有什么用的装备，星尘竟连保护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了。
星尘第一次感到有些疲惫。 她看着心华的脸在观察窗上的倒影，闭上了眼睛。“如果只能这样，那走不走还有什么区别呢？”星尘的心智开始下沉，进入二级平层，于是便不再有声音。
列车一点点靠近目的地，就像星尘的心智空间中，纯粹的银白一天天被钴蓝和明黄浸染，又编织出分明的纹路。那就是星尘在这里的原因，这些不知因何而来的异常数据带给了她情绪，也带来了一连串的负面效果，但——她拒绝了系统对这些异常教据的清理请求。
"心华，我有一些事……想和你说。”
“怎么啦，尘宝～"
星尘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她想说，列车的终点没有心华期盼的希望和美好，那里只有冰冷的绝望与死亡；她想说自己的过去，是白己的错误才把她们两个带到了这列永远不能下车的列车上；她想说对不起，她想说很多很多。心智中增殖的“病毒”也就是那些异常数据在感染度超过某个界限后，给予她的情感愈发真实而难以忍受。像原本无风便毫无涟漪的湖泊变成了时刻咆哮的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