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俘营中的基尔伯特（《紫罗兰永恒花园》同人小说）(4)

“莫里斯少校，对不起啊，让你受惊了。”主和派军官换上一副温和的表情，开口道。“我们没有找到你的身份牌，姑且就按照你的自述来称呼你吧。上面让我告诉你，战争结束后，你们的待遇会改善一些，但也不会好太多，毕竟我们自己的老百姓还在节衣缩食呢。我们会给你的右手装上机械义肢，右眼装上义眼，但这可不是白给你的啊，你得干活，带着其他战俘帮助我们修复被战争破坏的基础设施，还要协助我们管理战俘营，带头遵守各项规定，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会服从你们的管理。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其实基尔伯特当然并不想回去，这只是他的试探性提问罢了。
“那可就说不准了，这要看那帮外交官谈判的进展如何了。”
每当战争结束，双方关于交换战俘的谈判总要持续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即使达成协议，到贯彻执行又要拖延一段时间，加起来甚至可以耗上数年之久。结果有的战俘没死在战场上，却在回国的前夜在战俘营里病死了。
“行，我知道了，我会配合你们的。”基尔伯特回答道。
接下来，就是十分枯燥乏味的战俘营生活了——每天老老实实地服从加达里克军方的管理，日复一日地劳动。在加达里克士兵的看管下，南方军的战俘们被组织起来，去重修被战争破坏的基础设施（此时此刻，在南方的战俘营里的北方军战俘们也正在做着同样的事）。包括基尔伯特在内的肢体伤残的战俘则被安装了机械义肢，正如那名主和派军官所说——这不仅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也是为了有效利用他们的劳动力。

作为军官，在战俘营里，基尔伯特得以住“优待号”，2名或4名军官一间的牢房，士兵们则是住6人或8人一间的“普通号”。在战争刚结束时，战俘们得到的待遇还很差，但在特尔西斯大陆国际红十字会的监督以及南方各国政府的关照下，后来战俘们的待遇有所改善——饮食勉强能够得到保证，有了少量的面包和放了咸菜的米粥，饭菜里不再掺沙子、不再发霉，面包里不再掺锯末，也没有再发生虐待战俘的事情，一切都过的很平静、很日常。除了战俘们的思乡情绪越来越浓烈外，一切事情的发展似乎都按部就班，只等着双方交换战俘的协议达成了。
在这期间，战俘们还得知了一件大事——加达里克因为战败，国内爆发了革命，皇帝必须要承担战败的责任，只好顺应形势，被迫发布了退位诏书，以一种非常不体面的方式下了台。这个国家的政治体制也就顺势由帝制变成民主共和制了。这件事虽然对于这个国家来说是一件足以载入史册的惊天动地的大事，也造成了看守战俘营的加达里克官兵们的人心浮动，议论纷纷，但是对于南方军的战俘们来说，只是一件和他们基本无关的小事罢了，何时能够回家，才是他们所关心的大事。
不过基尔伯特既不关心宏大的政治局势，也不关心何时能回乡这样与他的切身利益相关的事，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即使交换战俘的协议达成了，也并不和众人一起回乡，而是改变身份，就此留在这个国家，开始崭新的生活。因为内心所背负的那份沦为战俘的耻辱感，他觉得还是让家人和朋友都以为他光荣战死了更好，这样才能捍卫布甘比利亚家族作为边境伯世家的荣誉传统。如果觍着脸回去了，族人们会怎样看待他？他明白，在他的家族里，战俘是没有丝毫地位的，就连他的亲哥哥也会对他狗血淋头般地痛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