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水土不服（第二章）(2)

好像我又感受到了课桌，我又感受到那午后燥热的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我又听到了那个穿着褂子的小老头提出的那个傻逼问题。
“同学们，你们有没有梦想啊？说来给老师听听”
他站在讲台上，笑眯眯地看着学生。每一个学生都用那种特有的方式低下头，不想起身回答问题，当然，还是有几个败类喜欢出风头的。
那个傻乎乎的学生站起来，很幽默地说。
“老师，我的梦想是当一个有梦想的人！”
大家都哈哈笑了，我也跟着笑了一下。他似乎很赞赏的看了我一眼，很搞笑吧。他的眼睛对我说。
台上的老头面子有点挂不住了，他来回踱着步，眯起眼睛还能看到他两鬓的汉呢，我仔细观察着汗水。忽然，紧张的情绪结束，他停下来，中气十足的说。
“既然你笑的这么开心，为什么你不来回答一下呢？”我明白他在看着我，大家也都在看着我。我没头没脑的站起来。
那时候的我肯定像个傻逼，不不不，现在我也是个傻逼。一支烟很快抽完了，我看着渐渐消失的烟头，不假思索的又掏出一根，深吸一口。啊，舒服啊。

他们肯定都在想，这个门门零蛋的傻瓜有什么梦想呢。在起身的一刻，我也想了无数个答案。编造一个怎么样？医生？警察？这些去他妈的高尚职业？
“我的梦想是抽一口烟”
老师愣住了，似乎没有听懂，他不解地看着我。我好心地再说一遍。
“我的梦想是抽一口烟。”我还随手拿起旁边的粉笔头，像模像样的深吸一口，粉笔灰进入我的喉咙，我一边吸一边咳嗽着。
“我操，这烟有点呛啊”
那群傻瓜早就笑得不可开支了，已经不记得后面的事了，是父亲来了呢还是母亲了呢，是一千字的检讨呢还是罚站一周呢。记不清了啊，我洗着手中的烟，就记得这以后我真的开始抽烟了。
模糊的现实夹杂着虚幻的回忆，有些虚妄的早晨我好像蹲在莫须有的石头牙子，身边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只有手中的火光才是真实的，我发狠的吸着，我咳嗽的很厉害，脑袋好像又要裂开了一样。
我起身，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