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魔赛蒙的诅咒
漫天的雪花被寒风肆意地裹挟着,飞舞着,夹带着透骨的寒意,恍如一条有生命的冰冷毒蛇,精准地窜进我的兜帽之中。感受着脸上的雪花逐渐化成水滴,我笑了起来,这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依然活着这个事实。
我把脚深深扎入积雪中缓步前行,又紧了紧兜帽,奈格尔安港的冰雪似乎比传言中更狂暴,密集的雪花几乎遮挡了我全部视线,好在不远处就是这个海港小镇最大的酒馆,对吟游诗人来说,酒馆就是一个传播着当地奇闻异事的宝藏,哪怕仅仅是路过,也一定要进去坐坐,听一听那些酒鬼与冒险者的酒后胡话与吹嘘,然后在此基础上添油加醋一番。编撰成可供传唱的故事,至于故事本来的样子是什么,我不在乎,被编写者不在乎,听众们更不会在乎了,人们总是乐于看自己想看见的,听自己愿意听的。而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花了二十三年才明白,以吟游诗人的标准来说,可谓是天赋极差。
艰难趟过这区区一百五十米的雪路,我立定在酒馆门口,仔细倾听里面的喧闹。「运气不错,看来没有同僚捷足先登啊。」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吱的噪音,被我缓缓推开。寒流也趁机从我身后钻入酒馆,令里面的喧嚣的热烈气氛也随之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初,大部分人都只顾着眼前的欢愉,或与女仆调笑,或大口灌着烈酒,一墙之隔以外的暴雪仿佛也变成了这颓靡燥热气氛的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