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短篇】《山海》（中下）(2)

他的朋友惊叹于钢琴居然也能弹出如此充满疯狂的旋律。
那群人是这么形容我的：摇滚又自由，又带着孤注一掷的血腥决绝。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预言。
乐队主唱拍了拍他的肩膀，操着一口不熟练的中文，兴奋的感叹：“玉！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走到一起了，她真的太有魅力了。就是太害羞，你们应该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如此直白的赞美，让我的心脏跳的愈发不受控制，双拳紧握，指甲在不知不觉间在手心划出血痕。
但是我好开心。
他又指引我遇见了很多人，我似乎也可以跟其他人多聊一会天，也可以在课堂上支撑不住睡一会，也可以偶尔缺点作业，上课前疯狂补。
可以交朋友，可以开玩笑，可以玩，似乎我也可以体会正常的童年，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意见。
他问我：“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他没用疑问的语气，两只狐狸眼专注的盯着我，似乎已经知道回答。
我扑向他，应了一句看似答非所问的话语。
“我也有好好生活，在做不属于我父母的我自己。”
玉毫不吝啬笑容，眼睛笑的只剩一条缝，里面的复杂也变成了喜悦，映在我的心里，格外温暖。
我的灵魂似乎在太阳旁的云层里打盹。

那个世界只有明亮的光和温暖的风，偶尔天边飞过几只鸟儿，传递自由。
我与自己在某种形式上和解了。
只是我也没想过…我会遇见如此疯魔的追求者。
而那个追求者…是我的老师。
关于那段记忆，我完全没有任何回忆的欲望，我只记得他骚扰过我，甚至试图猥亵我，甚至威胁我，如果我不同意，就强jian我。
当然，他没成功，因为玉在最后的时候收到了我的信息，带着他的朋友赶来了。
虽然那个老师的猥琐欲望没有达成，但却因此记恨上了我们，他尾随我和玉，找了个看起来像接吻的角度拍下照片。
然后通知了我的父亲。
那次我差点被打死。
我的父亲甚至连那张照片都没有看，直接拽着我的脖子把我拖回家。
骂我婊，骂我贱，说我是他生的，就属于他。
棍棒，烟灰缸，酒瓶，那些施加在我母亲身上的暴力全都叠加在了我的身上。
血是黑夜的颜色。
我虽然把疼痛当做一种与快乐难过同等的感觉，并不会太在意。
但是我没想到他会直接把酒瓶碎片扎进我的腹部。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一句话：“你为什么和你妈一样不听话！你这样就是活该！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