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3)

一小时前
老乔正在清洗他的货船，尽管他知道这艘船很快就将不属于自己，他还是舍不得让她脏兮兮的被军队征用，卡弗尔角没有封锁之前，这艘紫黑色的“女仆长”号总是航空港内最引人瞩目的明星，这艘分裂战争前的旧型号飞船没有大规模采用魔术蚀刻，保留着经典的流线型气动布局和前工业时代独有的机械美感，紫黑色的机身更是为这位冷艳的“美人”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如今，她将被喷上联邦军队的徽标，成为死神的奴仆，这一切都让老乔气愤万分却又无可奈何，他是居住在联邦地面上的二等公民，连搬运的简单法术都学不会，赖以维生的不过是自己的驾驶技术和这艘船，而现在，他不仅被困在这一线的航空港内，而且很快就要变得一无所有了。
战争对于他这种二等公民是遥远的，野心家们争夺的是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怡居大陆，底下的废土不过是这些天堂世界排泄废物的垃圾场，只要“脐带“还连接着这颗星球的核心，这些空中庭院便能悠然自得地独占阳光和露水，高高在上地向低地世界投去鄙夷的目光。

战争对他这种二等公民又是迫近的，高地世界的战争惨烈程度是空前的，如果把它比作两头巨兽的搏斗，那二等公民的处境便好似巨兽脚下的蚂蚁，他们的财产是可以被随意剥夺的，生命是可以被随意献祭的。战争中被摧毁的舰船往往会直接化为低地世界头顶的火雨给不幸的人们带去命运的嘲弄。
高地世界的战争对低地世界来说不过是更换了一片在头顶的阴云，除此之外，并无任何意义……
“您好，请问有没有人愿意载我去第7区，我会付双倍的价钱。”航空港的停泊区里传来一阵轻柔的女声。
“小姑娘，别开玩笑了，那鬼地方在联邦的边界，过不了几天更是要变成前线了，别说两倍，十倍的价钱也没人愿意去。再说了，卡弗尔已经封锁了，现在出港可是按叛逃论处！”地勤人员压根没把女孩的话当一回事，想伸手把她赶走，但他一抬头看见女孩风衣上的胸针后便一转态度，赶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