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从哪里来(4)

“你师父不是为了给你凑大学学费。”看着小北流泪的样子，李相元情绪没有了刚刚的激动甚至抬手给小北递了一张纸巾。
“你在中国的时候总问我，为什么我对你这个外国人这么照顾，我说我们很多地方很像。这么看来，真的好多地方好像啊！”小北擦干眼泪苦笑了一下，现在能让她这个无情麻木的人哭出来，只有他的师父了。
“不是～”李相元回到自己的情绪里，虽然还在嘴硬可是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
“是的，都是因为钱，学费。”道贤在旁边慢慢的开口，“你当初高中毕业明明就可以直接上大学的，可是因为学费，还是和我一起去服兵役了。相宰哥很怕你服完兵役依然上不了大学，他也没办法。”
“你什么意思？”相元看向道贤。
“我哪里有钱借给你去留学，那都是相宰哥给我的钱，当时你已经不见相宰哥了，他怕你不肯收那笔钱，也不肯用那个钱出国留学，他就拜托了我。”道贤看向一直沉默的李相宰。
李相元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是转头看向李相宰，李相宰却已经把眼泪擦干了。“你那么聪明，不上学出人头地的话，爸妈在天堂都不得安宁的，难道也像我一样做个小混混嘛！”李相宰看着弟弟竟然笑了出来。

“所以～是收了钱去坐牢的？”
“你真以为哥只知道讲什么江湖义气不管你的死活嘛！哥又不是个傻子。”李相宰知道弟弟已经开始自责，连忙安慰起弟弟，时隔多年，他又可以慈爱的摸着自己弟弟的头发。
“你就是个傻子！怎么可以为了～～”李相元已经抱住了哥哥。
小北看着两兄弟，脑海中不停的闪现各种和师父相依为命的画面，为了给自己凑几十块的学费，老头竟然想起了卖糖葫芦的招，一生武痴只知道研究太极拳的师父竟然走街串巷卖起了糖葫芦，这一卖就卖了十年，这一卖就从太极武痴变成了卖糖葫芦的姜老头，致死都是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
“还真是像。”小北又苦笑了一声。“好了～，有亲人在身边多好。”在自己快要落泪前，小北赶紧调节气氛，自顾自的开始夹菜吃饭。
兄弟两个哭完也开始有点不好意思，大家都开始夹菜，李相元甚至给自己哥哥夹了一块儿糖醋肉，李相宰看着那块肉又想起了两个人小时候。
“那个～小北姐，志源哥今天的行程还顺利吗？”道贤很怕两兄弟再抱着哭一场、赶紧和小北聊别的事。
“挺顺利的，今天通告挺简单的，拍摄完就把他送回家了。”小北也不想陷在悲伤的回忆里，和道贤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