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丨许墨(2)

只是。突然。
衣柜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里面这位可爱的小姐，请问，现在我可以打开这扇门吗？”
猝不及防。
愣了一会儿，也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唔，如果这位可爱的小姐不回答的话，”声音里似乎是带了些苦恼，“那……你应该不会介意我，擅自打开它吧？”
眼前突然变得很亮，下意识将牙齿咬合，齿间的几颗玉米硬糖被这样的力量咬裂，发出清脆的声音。
许墨一拉开衣柜门就看到眼前的女孩嘴巴鼓鼓地坐在衣服堆上，眼睛有些红，眼泪似乎也和它的主人一样，愣愣地还挂在脸上。
他伸手。
于是人鱼公主的珍珠被王子纳入掌心。
“嘴巴累吗？一下子吃那么多糖，嗓子有没有痛？”
他不问为什么哭，也不问为什么会奇怪地躲进衣柜里。
点头。
随后就听到他轻轻笑了一声，一张纸巾被递到嘴边，“那就吐出来吧。”
摇头。
“不要……我想吃完……”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很多很多的糖，缓过来之后，心情就会变好。

“一次性吃这么太甜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乖，听话。”
余光里是纸巾的白色，和垂下边角的柔软。
突然就像末日前的庞贝火山。
“不要！我说了想吃完，我就要吃完！你管我！”
大声地吼完，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的过激，心里慌了几秒，随后张嘴，在一片安静里道歉。
“抱歉，我……”没有任何借口能够被说出，于是只能干巴巴地补充，“我不是冲你，对不起……”
鼻子酸酸涩涩，感觉支离破碎的世界又多了一道摇摇欲坠的裂痕。
“没关系，不用放在心上。”他说，“现在好一点了吗？”
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小心地，摇头。
手里一直捏着的糖果袋子突然被抽走，取而代之的，是许墨覆上来的手。
“如果不愿意告诉我因为什么而难过的话，就让我陪你这样待一会儿，好吗？”许墨这样温柔地提议，“或许这样子，就不会让你觉得，难过是一个人的事情了。”
“……明明就是一个人的事……”
“别人的难过是他们的事，但你不是。”侧头看过去的时候，满眼都是他如风和煦的笑，“之前还是你告诉我的，我们共享一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