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俞】沉馥(11)

因他见到谢俞的第一眼，便有了情。
他知晓谢俞的过往后，想带他离开此处，离开那些晦暗，开始新生。
“小公子，你愿留于馥都吗？”
“为何这样问。”
“我想带你走，随我回东隅。”
谢俞微微攥住衣袖，骨节泛白。
断袖与否自不为重。但他无法全然交付自己，也无法回应话语，他总在惶恐踏上母亲旧途。
虽说贺朝说的不为假，而他也无须继承皇位。
多日的接触从未提过情爱一字，却早已在心内生根发芽。贺朝的心意明了，甚至无须表达便显现。
第一日相识贺朝所诉“那我便是第一人了。”久久留于心弦。
他确为第一人，多么深重，这是谢俞从未有过的心悸。
011
还是未能回答那个问题，这些日子总爱靠着沉思。
贺朝时不时就会过来解开他蒙眼的缎带说松散了，须重新再系。一天下来反反复复三四次。实际是想靠近小公子，毕竟用其他方式过于唐突。

他还有几日后便要回到东隅烟阳，需回去处理先前搁浅下的烂摊，或许能去个几月。
谢俞不善酒，也不喝酒。但这几日便跟醉了那般。嗜睡迷离。
他不明白此情。
他也没有见过贺朝。
听着贺朝声音度日，倒也能够在脑海里想象一个青年才俊。或许意气风发。
谢俞自眼盲后没有再想过恢复，此刻他却有了想要复见光明的念头。
012
贺朝在三日后启程回东隅。
小公子神色淡淡，暗里塞了用丝锦束好的花，馨香馥郁。
贺朝怔怔看着他，勾上手指轻弯，俯于谢俞耳侧：“小公子，待我回来接你走，可好。”
被勾走了魂，牵绕思绪。
手腕上被挂了一串红绳，他说这是信物。
谢俞始终怕踏上顾雪岚旧路，一切都太像了。
013
忽而传来消息，桑榆要同东隅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