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第一章（helltaker）(2)

我原来还活着啊？
查拉图斯特这么想到，他的泪水流过了布满污垢的脸庞。
我还TMD活着啊！
接着一刀，血液如同游走的行军蚁，在他的手臂上穿行。
“操！”男人骂了一声，把刺刀丢在地上。
“99个红气球，在它们前往地平线的路上……”录音机是80年代的老东西，放出来的声音如同老人的呜咽。
查拉图斯特坐在低矮的桌子前，盯着那早已冰冷的咖啡出神
除了石英钟的和沉重的呼吸以外，没有任何声响，寂静的像一块墓地。新换上的石英钟如同夏日的雨滴落到地上。
一秒，记忆如同倒带，闪过他的脑海，那是一个温暖的夏天，他想到了她的妹妹，她还是那么小，像日本都玩偶。
两秒，他看到自己在闪光灯前，如梦幻一般，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如同白日的沥青，发出蒸发的爆裂声。
三秒，他看着已经死去的妹妹，抱住了僵硬的尸体。我没能对你划出十字架，对不起。
四秒，他绝望的被送进了这里，作为祖国最后的利刃，人民最后的希望。当地面被太阳烤的焦黑，他将发动最后的审判。届时，大地上那些隐秘的角落，漆黑的深海，行驶的列车，无数的核弹会像金龟子一样飞向远方。

五秒，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像一个疯子，他已经融入了这个恐怖的堡垒，巨型计算机，盖革计数器，核弹头，这座机械地狱，无时无刻在吞噬着他。他笑了，对着镜子，做出了一个病态的微笑。
广播嘈杂了一阵子，发出了难听点机械声。
“查拉图斯特少将，距离您上一次对计算机的检查，已经是6个月之前，请履行……”
查拉图斯特没等它说完，他抽出了手枪，对着那个喇叭打空了弹匣。
六个月啊……
它苦涩的回忆起来，不止六个月，可能更久。即使是再精密的机器也需要维护。然而，查拉图斯特已经厌倦了，和那些电子元件或者芯片打交道。反正也没有人会监督他是否履行职责。
身后的墙布满了血污，几个鲜红的大字与污渍融为一体。
“提高#惕，保卫$&”
他们都是骗子，把自己送到这个地狱。查拉图斯特笑了笑，这也是咎由自取。在妹妹死了以后，自己突然找不到活着的意义，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和朋友。当自己被告知通过测试时，没有任何奇怪的赶紧，他只想从这个拥挤的荒原逃走。
石英钟的嘀嗒声越来越响，几乎刺穿他的鼓膜。查拉图斯特举起了枪，对着那个纯白的石英钟打空了弹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