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十里月明灯火稀9(2)

杨晓杨转头又看向窗外，看着窗台上厚厚的柳絮说:“师父，您还是这么有意境哈~”张云雷微微一笑:“你说现在，是不是就是前世心心念念的来世啊？你想过来世是什么样子吗？你想过今生这样的日子是前世想要的吗？你相信前世今生吗？”杨晓杨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一时间没有跟上他跳跃的思维，大脑里还停留在刚刚师父为什么要提雪？
张云雷自顾自的扇着扇子低声呢喃着:“翔子啊，也不知道从前我们两个是怎么约定的，今生这么相见又这么分开了。你说来生，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亲人？爱人？知己？或者还是不要见了吧。我痛了，累了，也怕了。我第一次觉得痛不是胳膊也不是腿，是想你想的睡不着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累，不是工作有多辛苦，也是想你想的睡不着的时候。我这一生最害怕的时候，不是我出事的一刹那，是我怕我痛的时候，我累的时候，你也如此。”
张云雷转过脸，神色竟有些凄然，杨晓杨忙扶住他的胳膊问:“怎么了？”张云雷突然哽咽道:“小子，别告诉他~我~我想他。若是有一天我走了，他若想着我，你便把那个交给他，他若安好，便别给他了，再~带回来给我留个念想吧。”张云雷指着桌上的盒子，竟有些泪目了。杨晓杨不知怎的也流下泪来:“师父，我带你回北京吧~替我父亲求您了~好吗？”

张云雷抹了一下眼角，眼睛里仿佛闪出一丝神采，却又扯出一丝苦笑。“小子，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他又转头看向窗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嘴里哼唱着休洗红。“往外迎，往外迎，满腹凄凉，草木凋零~~”杨晓杨静静的看着他。突然觉得恍惚，仿佛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师父，而是经年坐在漆黑客厅里，看着窗外的父亲。记忆中也是这般，小声的哼唱着。
张云雷明明没有着凉，却还是发烧了，连着两天都迷迷糊糊的不很清醒。医生来过两次，都摇头不语，明里暗里的示意大限将至。杨晓杨感觉只这两天，自己的头上竟生出些许的白发。妻子劝他说:“事已至此，都准备了也算是冲喜吧。再者，明儿是老爷子生日，你千万不能漏出来了。”杨晓杨看着床上静静的张云雷，犹豫不决的说:“你今天带一娴先回去吧，问起我就说还有点工作。”
妻子摇头:“从来没有过的，瞒不住。”杨晓杨想了想说:“这种时候，我是一步不敢离开。我看看明天起早回去，一定赶上中午吃饭。你且先兜着，也嘱咐好一娴。”安排走了家人，杨晓杨忙又坐回张云雷床前。拿着冰凉凉的毛巾仔细的擦拭着已经渐渐舒展的额头。张云雷闷闷的哼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杨晓杨俯下身子听着，只听见似乎说了一句:“翔子生日啊，你早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