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们：哈尔拉克》第八章：致20年后的你（下）(2)

自高耸无边的纯白门框中无穷尽地发散出金黄色光辉，金光似在召唤着少年般忽暗忽明。尝试触碰圣贤之石，却在接触到的瞬间，海诚一股暖流席卷全身。身后曾践踏过的草坪忽然自下而上地燃烧起来，而后便是芳草们由内而外“噼哩噼哩”微弱的爆炸声响，所覆盖在这座孤岛上的绿地刹那间化作灰烬纷飞。回身只见似红绸般漫天飞舞的几抹赤焰，惊恐地看着满地荒芜，海诚那仿佛镶嵌着黑水晶般的左瞳剧烈颤动：
“哈……啊？！德莱特！！！——”
“……”没有回应将死之人惨叫般的呼救声，德莱特轻跃至少年身旁。
“你还在害怕么，海诚……”
“怕什么？”
“黑暗、孤独，还有死亡。海诚在那个世界所说的‘我会去死的’之类的话，我可都有听到哟~你已经……不怕死了对吧？”
“哈啊，原来是指这个啊……”那位少女的双眸又一次映入眼帘，直击脑海。只要一想到再熬过这最后几日便可得到女孩的拥抱，收获灵魂的救赎，少年便再无怨言：“是的。我的时间不多了，从左眼蔓延至全身的疼痛，已经越来越剧烈了呢，所以我必须趁着最后的时间去奔赴心愿，哪怕再靠近一步也好……

倒是稀奇，离这扇光门越近，就有越多的记忆浮现出来。清晰的和陌生的都有，有些甚至陌生得像别人的记忆……但这都跟我无关了，再让我多想起一些罢。”
“你是要进去么，海诚？”德莱特发问。
“我能感觉到……不，是我看到了。越是接近这扇门，就有越多来自我生命中各时期的记忆从某个角落浮现出来，接着它们便涌入我的大脑，最终浮现在我的眼前。就像传闻中人死前会看到自己记忆的走马灯一样……”将眼罩摘下，海诚似要质问般张着唇：“德莱特，回答我。我就快死了对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被某个‘意识’入侵了。如你所见，我的左眼已全部变成了骇人的暗红色，藏匿在我意识里的某个家伙就快侵占成功了对罢？我的时间所剩无几了对罢？再过不久，等到那家伙完全将我取缔的时候，我就会彻底死掉对罢？”
看着少年仿佛镶嵌着黑水晶般的双瞳，德莱特低垂着头，黯淡无光的眼眸蕴藏着屠夫般的怜悯：
“……抱歉，海诚。我不能帮你找出那个‘入侵者’。但对于你的疑问，我尚可解答。确切地说，海诚你的时间并非不多了，而是……已走到尽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