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降(2)

季觞擦去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轻声笑道，声音沙哑，带着疲惫，带着倦意，带着苦涩。几经生死，见惯了杀戮，他本以为自己早已看淡。但看到现在脚下破碎的瓦砾，他发现，他累了。
血已尽，人未还。
季觞缓缓丢下长枪，慢慢地，坐在了尸堆上。脸上不知道是哭是笑。
“你们走吧。”他头也没回。“这里，守不住了。”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怕了吵醒什么。
“那——”有人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季觞挥手打断。他轻轻抬头看向女皇。女皇什么话也没说，但脚下的的妖潮已经自动分开一条道。
有些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季觞反手一掌，一道气浪便把余下众人推远。随后一道禁制大山从天而降，挡在了众人之间。
“你们走吧。”季觞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替我回去看看，也替他们回去看看。”
“我不能走。”
“这里还有他们呢。”
“他们累了，困了，在睡觉。”
“我还能做的不多，能让他们睡会，也不赖。”
“好想，再和你一起喝杯，你酿的醉浮生……”季觞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季某人，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