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2)

他拍拍泥土自己爬起来，还是像之前那样傻乎乎的告诉我：“云子，你是我见过的最懂围棋的人。”
我错开他的目光，不耐烦的将这个人扶起来。
“大少爷，我不懂棋。”
“不，你非常懂。”
我们的动作终于是引来了家仆，一群人咋咋呼呼的架着赵墨离开。我在院子里吹了一会儿清醒风。
这一计不成，可以再来一计。
不过，我有些等不及。赵墨凭什么还不死？赵家凭什么还不亡？
小孤女只能做些微小谨慎的小动作，但洛家遗孤就不一定了。
十五六岁的少女哭起来分外的惹人可怜，一个落魄的千金小姐哭起来眼泪更有分量。
我在赵墨的二伯面前哭了有一盏茶的功夫，老人家已经决定等事情解决后认我为义女。
眼泪里的设计，言语里的交锋，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心机。
我懵懵懂懂的收下他的好意，并对老人家的帮助感激不尽。
赵墨他二伯这个人我观察他好久了，他不善经营且爱赌更与赵墨父亲有间隙。
兄弟阋墙，我看赵家怎么解决。
清明祭祖，是一个大好的晴天。
这几日阴雨连绵，难得有个晴天，却是在清明节。

我眯着眼睛看天，心里琢磨这莫不是上天想开开眼，看这朗朗乾坤下到底有什么肮脏。
这天我穿了一身白衣，穿了白鞋戴了白头花，祭我父母阿姊，念赵家祭日。
在我的恳求下，赵三爷答应帮我祭祖的时候申冤，拿回我洛家的那一份财产。
我骗了这位老人家。现在我不要钱，只想赵家给我陪葬。
于是我还买通了祭祖时负责照顾火种的小厮。
我与他认识五六年了，知道他有一个病重的娘。我把这几年攒的钱给了他，让他好好照顾他娘。
我一身白衣走到赵家家主面前，有人诧异却没人阻拦。
直到赵墨开口：“云子，你是来找我下棋的嘛？”
“不是，我是来问当初洛家人都是这么死的。”
一句话，平静的水面里好像丢下一块石子。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泛起了涟漪。
有看他人悲剧的，有看自己得失的，有看我跟赵家的纠缠。
“没人说啊，其实我也知道一点。当初赵戈杀了我爹，就在他们两个经常下棋的那个厢房。”我环视了周围一圈。
我穿白衣站在人群里，看周围人表情各异。
他们有惊了的，有笑了的，有面无表情的，有不知所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