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
温鱼右是一名小道士,师从青山道人,他们这类道士云游四方无门无派,通关文牒都是直接瞎写一个山头。师徒二人整天穿一身洗的发白打了很多补丁的道袍,道袍样式很奇特,既不是踏鹤山黄紫贵人宽松飘逸样式也不是云笏山淡雅出尘的模样,而是双袖宽大腕口紧缩胸前绣云纹一朵压一朵,后背则是纹一位执剑仙人。远远望去恍惚若将军披甲。道袍被洗的发白但胸前云纹和背后仙人缺从未洗掉色过。
师徒二人以沿街算卦看姻缘为生有时也会为做红白喜事的人家做做执事,青山道人在台上致辞说的天花乱坠温鱼右一个人占着两个位置,待到自家师父致辞完后,一大一小两个道士直把主人家吃到心疼。青山道人和温鱼右在一个地方往往呆不长,至多一两个月,这让很多倾心于青山道人的女子颇为怅惘。
“师父,这草挺甜的你吃不吃?”
“您老自己吃着吧。”
温鱼右和青山道人行于一座荒山之中,温鱼右躺在青山道人推的三轮车中,头枕双手,嘴里含着一根草茎,慢慢咀嚼柔韧的草茎。
“怎么样才能飞升啊?”小道士嚼草茎很久后闷闷不乐地问了一句。
“飞升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人间逍遥快活。”
“可是她说等我飞升了再考虑嫁给我。”
青山道人迎着和煦的春风看着自家徒弟的痴情模样,初春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道人衔笑道“少年初识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