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丈夫2(4)

我很不高兴他这样。
我一直都知道，吴邪不是一个乐观的人。
他不仅不乐观，他还有一种自轻自贱自我厌恶的倾向。
我听他说过许多故事，死去的潘子，阿宁，失踪的三叔，家里的父母，为他操劳的二叔，那些同他不回头奔赴死亡的人……那些注视他的背影要他往前走的人。
我想，他可能又在觉得他不配了。
不是这样的，吴邪，我觉得我有必要让你知道，有一个罗浮生，打算为你重新活过。
“我的父亲。”我尽量释然道，“在我八岁那年，惨死在了我的面前。”
吴邪转头面向我，我喜欢他注视我。
“我经常会梦到他那双怎么闭都闭不上的眼。”我看了眼吴邪，笑着说，“我妹妹是丢了，她被抓走丢给了一个人贩子，等我找到人贩子的老窝，她…只剩一张皮。”
吴邪怔怔然，他还是善良的。
“报仇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我讽刺道，“罗家的暗网永远效忠主父，他们看重血缘，那些人找到了他们也只会被千刀万剐，替我父亲偿命。”
“这么说我还放了他们一马，让他们多活了十年呢。因为有些人，我得手刃。”

吴邪喉结动了动，我想这个时候他不会觉得我可怕，比我嘴里更匪夷所思的事他一定见过。
小三爷，他现在只会为我前生的十几年，产生一种悲悯的情怀。
“都过去了。”
吴邪的拥抱如我所想，实在又用力。
“我不用你安慰三哥，我毕竟…我毕竟也这么活了十年了，我其实就想跟你说，我在吴家这半年已经不怎么做噩梦了。”
我试探的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脑袋，“你别觉得自己不好，你救过很多人。”
你救过很多人，包括我。
他最后的笑不轻松，“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离开。”
我可能在发抖，我应该为他对我坦白而高兴的，但不该是这样直面绝境和分别的话。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字一顿。
吴邪走了。二叔看着我不作为指着我骂受气包，“他吴邪是个什么东西你这半年了心里没点儿数？”
“我都听他的。”我说，觑老头一眼，一闪而过的坏念头从嘴里秃噜了出来，“所以叔，你没老婆。”
趁他反应，我溜了出去，一声暴吼冲破了屋顶，“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